宋樂儀瞳孔一震:“你該不會真聽她那些鬼話吧?”
趙盈反手覆在她手背上:“可是你細想想,她做姚家家主,對我來說有什麼壞處嗎?”
“可也沒好處啊?”
“不,交友不結仇,這是最簡單的道理。”趙盈摸了摸下巴,想起玉堂琴來,“我把玉堂琴養在京城,明知道此人心機重城府深,一不留神就會生出變數,寧可派人晝夜盯著,也要把人留在我身邊,難道依我現在權勢,少一個玉堂琴,對我來說有什麼壞處嗎?”
她說著搖頭:“你看,留著他沒好處,也沒壞處,但將來會有莫大的好處——我上位之後,開恩科選拔天下學子,玉堂琴為座師,表姐覺得,好不好呢?”
宋樂儀啞口無言。
這想的未免太長遠了吧?
何況姚玉明,姚家,和玉堂琴比嗎?
玉堂琴再怎麼不是個東西,至少還有名滿天下的那點名頭擺在那裡。
這本來就是兩碼事啊。
“元……”
“而且你不覺得姚玉明她其實也沒有那麼差?”
至少宮中行走,姚玉明還是有便利的。
淮陽郡主在宗親中地位再不顯,那也是宗親。
她手上有一個趙承衍的確足矣,可權勢人脈這東西,誰也不會嫌多。
宋樂儀索性閉了嘴。
聽了這麼多,她無非就是鐵了心,打算和姚玉明合作。
她收了這麼多人在身邊,從沒有看走眼過,儘管宋樂儀覺得姚玉明真的不太行,也還是尊重她的選擇。
“你說好就好吧,該提防什麼,小心什麼,也不用我來叮囑交代。”宋樂儀深吸的那口氣緩緩吐出,胸前起伏一場,慢慢趨於平靜,“她說了那麼多,連我都聽明白她的意思,你還打算強逼著薛閒亭娶妻嗎?”
趙盈倏爾笑起來:“他找了個好幫手,我認輸。”
宋樂儀眉眼一喜:“那高夫人呢?”
她從不做食言而肥之事,這件事情也不打算例外。
“她勸不住自己的兒子,我更勸不住,強求賜婚聖旨,薛閒亭一旦抗旨不尊,廣寧侯府滿門獲罪,明著抗旨,即便是我也保不下他們全家,我的確答應了她,但這事兒是她自己辦砸的,我也不用跟她交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