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她的人。
誰有這麼大的權勢與能力,又有這麼黑的心腸,昭寧帝心裡有數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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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著崔釗行押送入京,趙盈要忙起來,宋樂儀原本沒打算到司隸院走動的。
這事兒先前趙盈也跟她說過,接下來一段日子恐怕有的忙,實在抽不出時間陪她,叫她跟崔晚照還有唐蘇合思尋樂子解悶去。
可後半天宋樂儀來的突然,趙盈興致不高,也沒打算提神崔釗行,把自己關在上房院裡,悶頭睡大覺。
其實她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就是懶懶的不願意起身罷了。
乍然聽見腳步聲,沉聲斥道:“出去。”
可腳步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越發近了她床榻前。
她意識到不可能是揮春和書夏,就嘆著氣翻過身來。
垂著的幔帳被拉開一角,宋樂儀已經脫了繡鞋鑽上了床。
趙盈眼中閃過無奈:“表姐,我……”
“徐冽跟我說你心情不好,讓我來陪你的。”她盤腿坐在趙盈對面,強行把人拉起來,捏了捏趙盈臉頰,“怎麼無精打采?有好些日子沒見過你這樣了。”
趙盈一聽這個更覺得無奈極了。
徐冽知道哄不了她高興,也曉得她因為楊潤哲之死而鬱悶,所以把表姐尋來陪她說話,不想叫她一個人悶悶不樂。
她只好坐起身,撥開宋樂儀的手:“徐冽不是都告訴你了,怎麼還問。”
宋樂儀嗨呀一聲:“他說了是他說了,我想著你同我說一說,心裡不高興,說出來,會舒服很多。
元元,何必呢?
本來也沒有人會一輩子順風順水,人這一生總要遇到各種各樣的坎坷,何況是你走的這條路。
姜承德在朝為官幾十年,把鑽營算計都刻到骨子裡了,他給自己留足退路和後招,這不是情理中事,也都是能想到的。
別不高興了,以後總還有機會的。”
機會當然有。
福建事情了結之後,她又沒真打算把罪證銷燬。
還有西南舞弊案呢。
機會多了去,楊潤哲只是微不足道一小人物而已。
“我知道,只是心裡煩悶,所以才要一個人靜一靜。”趙盈唇角往上揚了揚,“表姐說的對,沒有誰能一輩子順順當當,所以才說天降價大任於斯人也嘛,我真沒事,你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