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冽,是另一個例外——他看不透杜知邑是因為杜知邑太狡猾且聰明,想讓人看到什麼,不想讓人看到什麼,拿捏的太到位了。
徐冽算不上頂聰明的,也不足夠狡猾,甚至不能算圓滑,可他就是看不透徐冽。
一眼望去,是一團黑。
目之所及,全是烏漆墨黑,怎麼看的清呢?
這種人對辛程而言,所幸是友非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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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冽和辛程都以為趙盈是尋崔釗行來的,卻沒想著她徑直往莊家人的牢房方向而去。
莊家的人真真正正的平頭百姓,據趙盈調查來的訊息,當年莊氏給崔釗行做外室之前,是在茶樓賣唱的女孩兒。
莊氏頗有些姿色,嗓子也好,彈了一手好琵琶。
趙盈就想著,尋常人家哪有銀子供養女孩兒學琵琶,所以莊氏根本就是被精心調教過,然後當做搖錢樹擺出去的。
所以後來她做了崔釗行的外室,根本不足為奇。
莊家全家就趴在莊氏身上喝血,靠她一個人養活一家子,清河崔氏再日漸式微,也不至於連這點銀子拿不出。
這樣的一家人,不是清河崔氏一段舊事,無論對趙盈還是對辛程徐冽之流來說,多看一眼都是不願意的。
五六十歲的人上了年紀,男人腿腳還不大利索,兩鬢花白,不過不像是常年勞作的莊稼人。
趙盈只掃去一眼,看個大概,也知道即便在莊氏死後,這家人也沒少從崔釗行那裡撈好處。
養尊處優稱不上,但生活無憂,吃喝不愁是肯定的事兒。
多可恨啊,也多精明啊。
莊氏之死,崔慈之身世秘密,莊家人一定捏了什麼證據,叫崔釗行不敢對他們痛下殺手,趕盡殺絕,反而任由他們趴在清河崔氏身上吸血若干年。
趙盈嘖聲。
牢房裡的人有了動靜,最先掙扎著往牢房門口靠過來的是莊家大兒子莊青子。
他見貴人,自慚形穢,不敢多看,匆匆低垂眼眸:“公主殿下,那些官差說,說帶我們回京城作證,可我們不應該是犯人的,公主殿下怎麼把我們關在大牢裡面?”
應該是讀過幾本書,肚子裡多少有一些墨水,說起話來雖不是文縐縐,但不至於一開口就是市井氣息。
趙盈挑眉:“不是犯人嗎?是誰告訴你們,幾十年前的舊案,就不算命案了呢?”
莊青子明顯肩頭一抖,他心裡害怕,就開始往後退。
趙盈冷笑:“做了就是做了,再過一百年,你們也是做了,所以把你們投在牢中,你覺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