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怎麼非讓我喊打喊殺不可呢?”
徐冽有些無奈:“殿下。”
趙盈擺了擺手示意他閉嘴:“倒是你,自南境戰場回京之後,是鬆懈太久了嗎?”
徐冽心頭一墜,直覺不好:“殿下,我近來並沒有……”
“徐冽,等年後復朝,我想想辦法,把你還送回南境去吧,或者涼州,涼州也行。”趙盈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秦況華其實不容易,即便是南境戰事最兇時,他節節敗退,又連丟城池,但你後來不是也說過,沒有讓柔然人破城而入,直搗黃龍,他已經很有本事,是朝中眾人,連同兵部的人在內,都小看了他。
他在南境這麼多年,軍中威望頗高,所以貿然要你把他頂替下來,可能會有點難。
我是想著南境一戰,你功勳顯著,在軍中也是有些威望的,萬事開頭難嘛,慢慢都會好起來。
不過看你自己的想法,我一向是尊重你的。”
她噙著淡淡笑意,連身子也坐直起來,又欠了欠,朝著徐冽方向靠去一些:“涼州嘛,趙清在涼州這幾個月,也不會真做個富貴閒人。等姜承德出人出力跟他打擂臺,把他拉下水,你去接管涼州,我覺得也行的通。
就是那地方實在荒涼,和南境完全沒得比。
看你自己想去哪裡吧,再不然福建也成——閆達明跑了,福建總兵的位置出了缺,現在是戰事剛了,又逢年下,還有欽差留駐福州,軍中無主將,可拖上個把月的,年後復朝不能拖,朝廷得立即派將往福建去。”
不能不去嗎?
一定要離開京城嗎?
這些話徐冽在心裡過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說不出口。
他知道趙盈要的是什麼,不是為了推開他,疏離他,而是軍中的確需要用人。
他立了軍功,也得了封賞,但不能永遠留在京城裡。
困坐上京,是幫不上她一點忙的。
她就是因為軍中無可用之人,要拉攏軍中將領又確實冒險,才會把他推到人前來。
早就明白的。
現在怎麼問出口呢?
真做那個拖後腿的嗎?
連杜知邑不也入了朝堂,為她鞍前馬後,不辭辛勞的跑了一趟福建了。
徐冽覺得喉嚨發緊,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趙盈:“殿下做主就好,南境也好涼州也好,殿下覺得哪裡最合適,把我派出去就是了。”
趙盈對他的回答顯然是滿意的:“那就福建吧。不過福建也艱難,閆達明的勢力太大了,盤根錯節,就算他跑了,人不在了,你想站穩腳跟,也艱難些。”
徐冽突然就笑起來:“萬事開頭難,殿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