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一出口,便聽得屋中倒吸涼氣的聲音。
再抬眼看去,端坐著的三個人,甚至是一旁站著的那位,個個變了臉。
趙盈咬牙:“你是說,玉堂琴就是許宗背後的高人嗎?”
她又彷彿沒有那麼意外……這不應當的。
許榮鑫點頭說是:“玉堂琴隱居揚州,他所住之處,就是許宗為他選的。
這些年許宗行事,或遇上有棘手難辦的,便去請教玉堂琴。
至於說借姨娘做幌子,做出如今的名聲,這法子便就是玉堂琴說與他的!”
果然是玉堂琴!
趙盈咬牙切齒,頗為憤恨。
這法子實在陰損。
當初她懷疑玉堂琴和城中有所聯絡時,她首先便想過章樂清。
直到之後住在許家,又發現許家藏著秘密,她總覺得許宗的寵妾滅妻和他骨子裡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時,她自然也就考慮過許宗。
可那時一切真相沒查清,她不願把玉堂琴往最壞處去想。
先帝那樣器重愛惜的人,竟然會是如此不堪的!
鄭氏……她見過鄭氏是什麼做派,雖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然鄭氏何辜,要他們這樣算計她,把她推到風口浪尖,揹負罵名幾十年。
還有許宗的髮妻黃氏。
無論黃氏是否在內宅中耍手段對付鄭氏,趙盈都覺得,那本該是個明豔的女人,只不過是折在了許宗的內宅而已。
然而這一切,居然是玉堂琴一手造成的!
趙盈胸口憋著一團氣,就堵在那兒,不上不下的。
薛閒亭知她心中不快,便把話接過來問道:“玉堂琴是什麼樣的人物,又怎會和許宗勾搭成奸,為他出謀劃策?”
那是先帝朝時的大才名臣,沒有榮祿公主一段舊事,到昭寧帝一朝,放眼朝中這些人,誰又比得上玉堂琴分毫?
便是沈殿臣也要退居下去,將內閣首輔這位置老老實實交給他。
許宗又算是哪個路子上的人物,也配叫玉堂琴為他謀劃。
許榮鑫磕磕巴巴的:“那是因為許宗曾在二十多年前,在雲南,救下過一條人命——”
他拖長了尾音,叫殿下:“殿下可知那關家姑娘,並不曾中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