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閒亭不動聲色咳一聲,打斷了他。
他側目去看,明明薛閒亭臉上寫滿擔憂,但他能忍得住。
徐冽抿唇,再沒說任何話,就那麼靜悄悄的退了出去,依著趙盈吩咐,尋杜知邑而去。
趙盈回過神來,徐冽已經走了很久,她看薛閒亭:“你不回去休息嗎?”
“你不是還要等孔如玏的訊息嗎?我陪你等等。”
她說好,又陷入沉思。
薛閒亭怕她胡思亂想。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時常會有這樣的感覺,她是虛無縹緲,抓不住的。
明明人就在眼前,心卻離的那樣遠。
從小到大,趙盈的一切他都瞭如指掌,她有一丁點的情緒變化,他都很快能夠察覺出來。
但如今好像不太行。
她滿腹心事,他卻看不透。
偏偏她又什麼都不肯說。
他那裡深吸口氣,叫她:“你覺不覺得這事兒挺怪的?”
趙盈唇角上揚:“當然古怪。”
看來她早想通了。
他不吭聲,等她後話,果然趙盈又道:“我起初以為是孔逸成與人謀劃這一切,畢竟連玉堂琴也說,如果是孔如玏,他未免犧牲太大,拿整個孔家來做局,這不該是他一家之主的做派。
雖然我懷疑孔如玏,但心裡不止一次想過,他或許真的不知情,只是識人不明而已。
至於是孔家的什麼人,又或者根本就是孔逸成偷了誰的玉佩去做這件事,不得而知。
但是從今夜孔逸成的態度看來,事情只怕沒那麼簡單。”
上天就像是為了印證她所言不虛一般,她在屋中話音才落下,宋懷雍明朗的聲音從屋門方向傳來:“事情當然不簡單——”
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趙盈聲音戛然而止,後話亦沒再說:“胡御醫那裡有結果了?”
他點頭,黑著臉,一面邁步進門,一面告訴她:“孔如玏是被人下了藥,藥中摻有曼陀羅花和羊躑躅,分量不重,不會致人猝死,但下藥的人精於此道,用了足夠的分量,令孔如玏從行動遲緩,呼吸困難,漸次陷入昏迷的狀態。
胡御醫留在孔家開方子,孔如玏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需得儘快服下解毒性的藥,不然過了今夜,他無法轉醒,那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他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