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忘。”
趙盈橫掃過去一眼:“你要的人,我不是已經給你送到你的別院去了嗎?
姜氏是重罪,滿門抄斬,我費了多少力氣才把人給你弄出來,要真是失信於你,何必白費這番工夫?”
姚玉明抿了抿唇:“那個……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只是近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我心裡也沒個譜兒。”
她一貫是磊落大方的姑娘,行事坦蕩,今日卻扭扭捏捏。
趙盈攏了把眉:“你到底出了什麼事,特意跑來司隸院見我,蠍蠍螫螫的說這些,家裡出事了?”
姚玉明聞言竟果然嘆氣:“說穿了是小事一樁,本來也沒想拿來煩你,誰叫你這麼聰明,這也猜得到。”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好嗎!
趙盈低嘆一聲,頗為無奈:“說吧,怎麼了?”
“是我祖母。”說起這個,姚玉明有些垂頭喪氣,“她不喜歡我母親你是知道的,連帶著對我也沒什麼好感。
你上位之後,她才想起先前我明裡暗裡幫你的幾件事。
今兒沈明仁出事後,她把我叫到跟前,問我跟這件事又沒有關聯,弄得我一頭霧水。
說來說去,她想叫我嫁人。”
即便要嫁人,也不值當姚玉明這麼急赤白臉的跑到司隸院來。
如今有她在,答應過姚玉明的一定會兌現,將來姚家她當家做主,就算有了夫婿,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日子,誰還能拿她怎麼樣不成嗎?
既著急了,那八成是——
“你祖母想叫你遠嫁,離開京城?”
姚玉明咬重了話音說是:“我母親不依不饒的鬧了一場,我父親他……我父親從來不怎麼偏幫我母親的,便又說我母親不孝,頂撞祖母。
我聽著他那個意思,也是願意叫我遠嫁的。
八成是看我這幾個月以來都不大安分,你上位之後朝中反對的聲音仍舊不小,他可能是慌了吧。”
畢竟泰山崩之前,上摺子請立趙澄為太子,姚家也出過力,且就是聽了姚玉明的建議。
她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她爹,現在轉過頭來,她爹開始懷疑她當日用心了。
趙盈深吸口氣:“看來凡是同我走得近的姑娘家,家裡頭都要生出些疑慮,唯恐做了第二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