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上位時候同昭仁宮親親熱熱,有商有量。
真正得了勢,這大有一副要把昭仁宮丟開的架勢。
他哪裡敢口說半個不字,實際上也沒真覺得昭仁宮那位可憐。
當初四殿下才落生,也是她自個兒上趕著要四殿下出嗣,現在四殿下真做了燕王世子,她也無非看著大公主上位得了勢,想著可以放肆一些,這才屢屢提說要在宮裡與四殿下相見。
他倒也勸過,奈何孫貴人不聽,他當奴才的,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只能寄希望於大公主不會責罰他,才敢替孫貴人回了這個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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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回尚書府那會兒神情可實在是不好看。
門上當值的小廝見她這幅神情來府上,急忙進府去通傳,她已經自己進了府中。
宋樂儀匆匆迎出來,見她臉色下意識皺了眉頭,快步過去,挽上她的手:“母親才吩咐灶上中午做魚膾羹,還說等再過半個時辰打發人到司隸院去告訴你一聲,叫你中午到家裡來吃飯呢,可巧了你這時辰過來,但我瞧著這臉色,誰惹了你不成?”
雲貴出了舞弊案,父親和兄長一回家就一頭扎進書房裡,母親本來就是怕元元心裡不受用,才特意吩咐做魚膾羹,讓把元元叫到家裡吃飯,不想讓她一個人在司隸院中生悶氣,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大哥說她沒有一塊兒出宮,下了朝後往後宮去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見了馮皇后,還是孫貴人,倒生了一肚子的氣出宮來。
趙盈反握上宋樂儀的手:“舅舅和表哥在書房嗎?你先陪我去見過舅母,我有事情跟舅舅說。”
宋樂儀一面說好,到底免不了擔憂,可是見她顧左右而言他,也不提誰惹了她的事兒,自己就先嘆了口氣。
趙盈倒愣了下:“我沒事兒,下了朝去看了眼皇帝,說了兩句朝廷裡的事,從清寧殿出來,李寂跟上來回話,說孫貴人想見一見趙濯,讓他到我這兒回話的。”
孫貴人要在宮裡見趙濯?
開什麼玩笑!
宋樂儀乍然聽了這個也變了臉:“她什麼意思?別不是現如今看著皇上不中用了,趙清兄弟幾個死的死傷的傷,她是又想叫趙濯回宮裡養著了?”
她如今比從前放肆了不少。
天子不中用,皇子非死即傷,這話也敢脫口而出。
那種沉鬱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趙盈面色稍霽,眉頭也舒展不少:“可能只是想孩子了,想見一見,我已經讓李寂回絕了她。倒也沒有你說的這樣。
她也沒有不要命到這個地步。
我多半還是為雲貴的案子焦心,這點小事你也不要再說給舅母聽,免得她替我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