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手已經不乾淨了,到底是不在乎多一條人命,還是學一學人家說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個問題,我始終沒想好。”
只是今天話到此處,餘下的,實在不必再說。
她終究願意以仁愛的心去包容世人。
哪怕她無法包容,趙承衍也覺得,這樣很好。
他笑著站起身來:“走吧,送你出府。”
趙盈愣了一瞬:“我以為您會留我在王府吃個晚飯。”
“你差我這兒這一口吃的?”他又打趣起來,“既然做了決定,你這些日子打算帶趙濯進宮見孫貴人嗎?”
趙盈起身的動作僵硬了一下。
趙承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
還是在舅舅府上安插了眼線似的。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總不見得是他跟舅舅之間還什麼心有靈犀那一套。
趙承衍見狀唇角弧度愈發大:“我倒覺得大可不必。”
趙盈這才皺了下眉頭。
他又往下說:“心存仁善是好事,有些善意卻本不必留。”
趙承衍說著提步往外走,趙盈倒也乖巧跟上:“你給了她希望,她才會越發不甘心,不如就這樣平平靜靜,等待著死亡來臨。”
趙盈驀然一震:“您是說——”
“你不是總說她是個聰明女人嗎?”
昭寧帝死後,她就沒打算獨活吧。
才會這樣肆無忌憚,讓李寂來告訴她,想見趙濯,想在昭仁宮見趙濯。
橫豎活不久,早晚都要死,兒子是最割捨不下的,現在還不如真正痛快的為自己活一場。
趙盈一時無話,直到出府登車前,她才悶聲說了句知道了。
知道什麼,她同趙承衍之間,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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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的事情宋昭陽處置起來還是快的。
叫他擬章程出來,也不過兩三日光景,他就擬好了章程,直接在太極殿上交給趙盈去的,連過內閣那道程式都給省了。
沈殿臣的臉色難看的要命,卻一言不發。
往雲南和貴州兩府的人選上頭也不必犯什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