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啊,她是什麼呢?
她是幫著人家女兒養面首的那個幫兇,把姜子期偷樑換柱從姜家換出來的罪魁還是她呢,怎麼可能因為這個擺宴席謝她。
趙盈笑著撥開她的手,轉而去看淮陽郡主:“姑母一定還有別的事兒吧?您是長輩,為這樣的事情專程擺一桌席面請我吃飯,不像話。”
淮陽郡主去看趙乃明,趙乃明會了意,把話接過來:“永嘉,是這樣,我始終是過繼到永王一脈,承繼永王爵位的人。
如今在京城住著,母親每每到王府來看我,外面總是有人說閒話的。
時間久了,我和母親都深受其擾,其實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
“所以王兄的意思是想回彭城去?”
趙盈的語氣已經冷淡下來。
她覺得人可真有意思。
她難得發發善心,設身處地替他們母子考慮,不叫他們母子才團聚就又分離數月,所以往雲南府的差事,指派給了薛閒亭,想著既然不是非趙乃明不可,就叫他留在京中多陪陪他母親。
結果人家倒好了,非但不領情,還蹬鼻子上臉。
她的朝堂,正是用人之際。
沈殿臣也留不得,內閣清洗不是小事兒。
禮部又是剛剛整肅過一番的。
辛程雖然有手腕,可到底年輕了點,也不是事事都鎮得住場子。
她身邊可用的心腹也就他們幾個,趙乃明這會兒還要撂挑子。
姚玉明就坐在趙盈身側右手邊上,最先能夠看清楚她的神情轉變,甚至是她周身氣息不穩的那一下,她都真切的感受得到。
於是就想要開口替趙乃明說兩句好話。
然而被趙乃明先一步給攔了她的話頭:“也不是眼下就走,總要等到世子他們從雲貴回來,等到舞弊案的風波過去,朝局稍稍穩定下來,我能走得開的時候。”
趙乃明拿了青瓷酒壺在自己面前的小酒盅填滿了一盅,又抬手去給趙盈添酒:“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母親也不是。
我母親從前雖然性子傲了點,可她是知道好歹的。
這回雲貴的案子,你沒叫我去,便是為我們母子著想。
眼下世子和周大人他們都派了出去,徐將軍也要跟著去,辛大人挑大樑去了貴州,放眼朝中,你手邊可用的親信也沒有太多。
我留下來雖說未必能幫你多少忙,但也總不可能這個時候撂挑子只考慮自己。
只不過是提前告訴你一聲,真要回彭城,總得幾個月之後了。”
何況姚玉明也要跟著一起去雲貴散心。
母親是不放心把她留在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