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閒亭忙把玉堂琴從徐冽手中解救下來。
重獲自由,玉堂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個人都癱軟下去。
薛閒亭見狀只好上去把人架起來,扶著他往一旁官帽椅坐過去。
徐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還是陰沉鐵青。
薛閒亭抿唇,轉頭去問玉堂琴:“他為什麼要殺你,你自己知道嗎?”
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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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玉堂琴屋裡出來,薛閒亭放心不下徐冽,吩咐人到提督府去,暫推了中午定好的一場晚宴,一路跟著徐冽而去。
欽差行轅景緻不錯,假山嶙峋,有水有魚的。
雲南這地方又本就是四季花常開,最宜人的去處。
只是徐冽周身的冷肅與這行轅中的處處溫暖實在是格格不入。
“那天晚上,玉堂琴跟我說,我生母沒有死,他知道我生母的下落,想以此作為條件,讓我放他遠走高飛。”
徐冽整個人都緊繃著:“他心術不正,我一早知道。
但是你大概也曉得,從小我在京中行走就多有不易之處。
母親待我雖然極好,比她親生的幾個孩子還要好,可私心裡,我總是惦記著我生母的。”
這些薛閒亭倒也有所耳聞。
原本年紀相仿的孩子,只是徐家幾兄弟從小是不跟他們這些人一處廝混胡鬧的,交情才沒那麼深。
徐冽十二歲去天門山學藝,三年學成歸來才十五。
他十五歲那會兒……那會兒族學也不好好去,成天招貓逗狗,打架鬥毆,那就是他的十五歲。
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但有所耳聞,是因為他娘。
母親有時候會感嘆,大概素日裡同徐夫人走動,偶爾會說起徐冽這個孩子,只是他也從沒放在心上罷了。
不過他後來才知道,當初跟人大打出手驚動京兆府的那個就是徐冽。
至於因為什麼,事後他也沒打聽過。
薛閒亭聽的是一頭霧水,但隱隱又能猜出幾分:“他騙了你?”
徐冽一雙眼是猩紅的。
“他自然是騙了我的。”
“那你的生母……”
“她死在三年前的夏日,憂思成疾,身子一直不好,拖了十來年,沒熬過那個夏天。”
徐冽聲音裡有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