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不過她沒那麼多的耐心。
“趙姝。”趙盈聲音冷肅又凝重,“朕為天子,掌天下生殺大權,趙清、趙澄,乃至朕的親弟弟,哪一個有好下場了嗎?
趙婉被送往渝州封地,朕也不妨告訴你,她的長公主府裡裡外外都是朕的人。
她在渝州的一舉一動,言行舉止,哪怕是夜裡做夢說了夢話,朕隔天就能收到飛鴿傳書。
朕對你,對趙濯和趙嫵,還不夠寬容嗎?”
寬容?
這就是所謂的寬容嗎?
趙姝冷笑的時候唇邊的弧度是帶著明顯的嘲弄的:“皇上所說的包容就是逼我母妃殉葬,又把我送入清安寺軟禁,再把濯兒送上天門上嗎?
寧寧是養在宮裡,可她是養在皇上手上的,將來養成什麼脾性,還不是全憑皇上心意?
皇上貴為天子,生殺予奪全是一句話的事兒,便覺得這樣對我們就算是格外開恩了?”
“不然你還想要什麼?”
趙盈倏爾也笑了:“你母妃隨殉先帝,確實是朕逼的,但你總不會不知道,在先帝病重,朕監國攝政之時,你母妃幾次三番想把趙濯接回昭仁宮的事情吧?
如果你忘了,李寂可以原原本本告訴你,你母妃是如何與李寂說的。
趙姝,你母妃靠著內府司的宮人和李寂,妄圖聯絡朝中大臣,想要立趙濯這個襁褓嬰孩為太子,扶持趙濯為新帝,你真的不知?
朕早就說過,昭仁宮的體面朕既然可以給,就可以收回來。
是你母妃自己貪心不足,如今倒來怪朕心狠?”
趙姝一時無話。
有很多事情,其實她是知道的。
可是……
可她不認為那樣做,有什麼錯處。
她從前羨慕趙盈,雖然外頭人都說趙盈牝雞司晨,可她覺得趙盈好瀟灑。
哪怕是母妃後來生下濯兒,她也沒有想過,讓濯兒取代趙盈和趙澈。
只不過——
趙姝喉嚨一滾:“內廷這麼多的宮殿,皇上沒有三宮六院,哪一處不能安置我母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