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次想來,住在虞家也無可厚非。
偌大的府邸,總歸是閒置著。
隨行的禁軍侍衛們留在外頭當差,不帶著那些人進府就是了。”
他一面說,又笑起來:“有我陪你住在府中,我也可以伺候你,用不著宮裡那些人。”
趙盈聽他說了半天,到最後越發沒個正經,才白了他一眼:“當著孩子,少胡說。”
她話音才剛剛落下,就遠遠地瞧見趙承衍的馬車。
馬車出行動靜大,他怎麼不怕人瞧見,這樣大動干戈到這裡來尋她?
顯然長亭也看見了她,馬車穩穩當當在她前方不遠處停了下來。
趙承衍翻身下馬,大步流星而來。
趙盈蹙了下眉頭迎上去:“皇叔神色這樣焦灼,可是出什麼事了嗎?”
“京中急遞,自我們離京,不到一個月時間,趙姝派人上天門山接回了趙濯,與外又勾結趙婉,以清君側的名義,果然反了,不過事情已經料理乾淨,好在有宋閣老坐鎮京中,禁軍護衛宮城得當,風波一場,如今平息,眾人暫且收押在各自府邸。
閣老是處置妥當,才寫了急遞送來,大抵是想催你儘快辦妥晉州的事,儘早起駕回京。
他畢竟是臣下,天子不在京城,我這個宗人令也不在,趙姝和趙婉,他發落不了。”
趙盈面色沉了下去,卻並沒有多惱怒。
這次泰山封禪,除了隨行的一眾官員之外,她本就只帶上了趙承衍跟徐冽,防的就是趙姝在京中生事。
現在果然不出她所料——
趙盈冷笑一聲:“她幾乎被我軟禁在公主府中,趙濯是皇叔親自送上天門上的,就憑一個趙姝,拿什麼接回趙濯,又拿什麼興兵造反。”
她背在身後的後,點著自己的手背:“太后呢?”
“自戕於未央宮,秘不發喪,等你回京處置。”
馮氏深居簡出在未央宮三年多的時間,等的怕就是這個機會。
可惜了,她早有防範。
如果馮氏肯安分,她不介意在未央宮裡養著個閒人。
馮氏和母親之間,終究沒有血海深仇,她也不是非要逼死馮氏不可。
但很顯然,馮氏自己心虛,怕了她。
“這三年多時間裡,只怕她日日都惦記著此事,如今落敗,她倒是死了乾淨,一了百了,可惜了趙姝和趙婉這兩個蠢貨!”
的確是愚蠢。
馮氏也確實有本事。
她登基三年多時間,宮裡很多人都被她換了好幾撥。
馮氏還有本事能夠聯絡宮外——那就必定不是馮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