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冽的性子,現在也都看見了。
當年徐照要真的把他生母送走,弄得母子分離十幾年不得相見,徐冽只怕是要與徐照刀劍相向的。
還有徐夫人——
稚子無辜,尚在襁褓中沒了生母固然可憐,可有她照拂,有全家呵護,徐冽真的有那麼可憐嗎?
她臨終所託,惦記的都不是她自己親生的孩子。
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徐冽。
趙盈呼吸重了重,把小酒盅添滿後,舉杯一飲而盡。
徐霖喉嚨滾了兩下。
酒杯放回原處去,趙盈冷冰冰望向徐霖:“小徐大人想自己找你爹問清楚,還是讓孤傳他到公主府來問清楚?”
徐霖心下咯噔一聲:“殿下,這也是微臣……”
“這不是你們的家事。”趙盈面色倏爾沉下來,“徐冽的事,是孤的事,不是你徐家家事,小徐大人想聽孤說幾次?
你最好快點做決定。
這個面子,是孤給徐冽的,原也不是給你的。
要是讓孤請了徐統領到公主府來問話,那可沒這麼客氣的。”
“微臣去問!”徐霖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微臣這就回家去問清楚。”
“多久能問清楚?”
他這個性子,跟徐冽真是兩個極端。
從前也是習武的人,打算走的是武官那條路,半道上被徐照拘著丟了那些,一轉臉變成個文臣。
結果這性子是磨磨唧唧,一點兒殺伐果決都沒有,遇上事兒老這麼猶豫不決可還行?
白耽誤工夫罷了。
“三天。”徐霖硬著頭皮,豎著三根手指比了個三出來,“三天後,微臣一定來殿下面前回話。”
“行。”趙盈果真沒有為難他,“不過小徐大人搞清楚一件事,孤要聽的是實話,不是那些推諉搪塞。
至於你說的是不是實話,你爹說的是不是實話,三日後你來回孤,孤自然還會再派人去查。
有半句不實——徐冽當然會保著你和你一雙兒女,但他可不會到孤跟前求情保下你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