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稍重了些:“殿下可以不接受我,我也不會有任何冒犯你的地方。
如此行事,未免傷人。
我也這個年紀了,打小也是高門裡混跡著長大的,殿下哪裡是給我尋來伺候起居的丫頭,那些姑娘,不都是等著我收房做妾的嗎?”
在這件事上,趙盈是自知理虧,但還是這麼做了的。
薛閒亭那裡是不必說。
她不去開口,表姐就已經替她不知說過了多少次。
杜知邑有分寸,他太有分寸了,連這個口都從來不開,該收斂心思的時候,只要她一句點撥,他就全數收斂了起來。
沈明仁本就是逢場作戲,根本就不值一提。
唯獨徐冽。
徐冽的性情,與他們都不相同。
他是個偏執的人。
在行軍打仗這件事上是如此,對待感情,亦然。
這就好比當日他本認準了趙承衍為主君,所以即便明知道追隨她有大好前程,在最初的時候,也仍舊是不情不願的。
要不是因為動了心,她那三個月為期的賭局,未必能贏他。
她給不了徐冽想要的。
又實在覺得徐冽的赤子之心,難能可貴。
狠下心來,才讓周衍安排了那麼多的姑娘在將軍府裡。
她並不是寄希望于徐冽某一天突然改變心意,而是……
趙盈抿緊了唇角:“你若實在不肯,明日我就讓人去把她們領回來。”
她是希望徐冽妥協,向她妥協。
那些女孩子,無論是誰,他收了一個兩個的,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而憑徐冽的為人性情,一輩子都不會虧待了她們。
她是有點過分了。
趙盈再沒看他:“不過你身邊是要留兩個知冷知熱會伺候的,我讓揮春從我身邊挑兩個機靈的小宮娥給你送過去吧。
沒那個意思,宮裡調教出來的小宮娥,最先學會的就是本分二字,永遠不敢對主子有非分之想。
你放在屋裡伺候,總好過那些小廝,天冷不知道加炭,天熱又不曉得添冰的。”
徐冽沒再拒絕,說了聲好,視線始終都落在她身上。
那樣熾熱的目光,幾乎把她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