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年下休朝的近一個月時間。
滿打滿算,崔晚照坐在太極殿上的日子,也不過半年而已。
要麼是不開口,要麼就點了宋昭陽來說。
朝臣起初也心生狐疑,但誰也不敢想著說,還能有頂替天子升座上朝的事兒,當然是不了了之。
兄嫂又不同。
朝臣不知他留宿上陽宮,兄嫂知道。
一年了。
他從一個多月前節制五城兵馬司,半個月前收了五軍都督府排程之權,今日一大早,九門緊閉,宮門不開。
怪不得徐珞今兒一天都不離開他跟前半步呢。
“你母親還跟你說什麼了麼?”
徐珞搖了搖頭:“娘說我心裡知道就成,叫我陪著六叔,看著六叔,要是見六叔太心急,才能跟你說這個。”
“這些話,你父親母親只跟你一個人說過嗎?”
徐珞又瘋狂點頭:“爹說不能讓外人知道,對六叔不好,對……”
對皇上也不好。
他沒敢說。
徐冽繃著臉。
正想說什麼,辛程的絳紫朝服已經出現在徐冽視線裡。
徐冽騰地站起身,起的又猛又急,腳下更似生了風一般。
他急匆匆往門口方向而去,一把抓了辛程小臂。
辛程皺著眉頭嘶了聲,徐冽卻置若罔聞。
“進宮去看看吧,你坐鎮京中,抓捕大盜,眼見著日薄西山,你也該進宮回皇上的話。”
他別的沒說,只是試著撥開徐冽的手,這狗東西心裡著急,手上力道沒分寸,下手有些重,抓的他生疼:“皇上一切安好,在上陽宮等著見你。”
一切安好。
安好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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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冽發現人還真是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