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主意打的好正,竟打到皇子身上來了嗎?”
及便是要過繼兒子,宗親中選了閤眼緣的,過繼到膝下,不過養著玩罷了。
又不可能真的一輩子都不娶妻生子。
天子所出,過繼到親王膝下,這豈不荒唐!
昔年他要過繼孩子到永王一脈,承繼永王爵位,不也是從淮陽郡主膝下挑了個趙乃明嗎?
聽趙承衍這個意思,早在今天出事之前,在他認為姜承德為了趙澄的太子位而開始把手伸向後宮,朝著孫氏母子發難之前,他就已經動了這心思。
昭寧帝再沒開口,趙承衍他倒更像是自說自話,毫不在意昭寧帝是什麼想法一般:“從宗親中過繼合適的孩子也不是不成,但先前母后病倒,我動了這心思後,思來想去,認認真真的考慮過。
如今只有晉王兄膝下幼子年幼,今年才五歲而已,可他又是個庶出,是晉王兄身邊的通房生的孩子,出身上實在差了些。
餘下宗親中,再沒有年紀合適的。
難道叫我去過繼個十幾歲的孩子到身邊養著嗎?
況且趙濯是皇上親生的兒子,就是母后的親孫子,他不管是做皇上的兒子,還是做臣弟的兒子,總都還是母后的親孫子,這總沒錯吧?”
“你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昭寧帝聽到這兒才算是有些忍不住,怒而拍案。
趙承衍仍舊不為所動:“更何況又出了今早這樣的事。
說起來,現在叫趙濯出嗣到臣弟一脈,於皇上而言,應該算是臣弟幫了皇上一個大忙。
歷來儲位之爭,兄弟鬩牆,都是要釀成大禍的。
趙澄自己未必不好,可有姜承德一味挑唆,好好的孩子也給帶歪了。
來日皇上若是騰出手,料理了姜家,願意叫趙澄做儲君,便叫他做儲君,屆時趙濯出了嗣,趙清和趙澈不中用,自然也不怕再有什麼兄弟鬩牆之禍。
萬一皇上連帶著趙澄也覺著看不順眼了,這兒子不想要了,便叫他與姜家一併折損。
可那時候怎麼辦呢?”
昭寧帝那裡黑著臉,他反倒還有心思玩笑似的,連尾音都是往上揚起的:“趙清和趙澈仍舊不中用,皇上膝下沒有可承繼皇位的皇子,要麼皇上去立個皇太女,臣弟瞧著永嘉也十分能幹——”
趙承衍拖長尾音,已然存了試探心思。
旋即見昭寧帝眼底肅殺湧起,比他提起要趙濯出嗣時來的還要洶湧,登時心下一沉,也轉了話鋒:“要是不願意,再把趙濯從臣弟膝下過繼回來,他橫豎都是皇兄血脈,朝臣也挑不出什麼不是之處來。
固然是兒戲了些,可皇上是天子,天子金口,說一不二,皇上歷來不也都是如此行事,倒也不會惦記群臣如何看,如何想,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