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人會變的。潘麗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像我這樣一直保守頑固的人現在不多了。他長長地舒了口氣。
怎麼,你也後悔了?她微笑著問。
機會很多,都沒抓住,心裡矛盾。他低下了頭。
有賊心沒賊膽?她進一步探問。
賊快沒了。當然如果遇到合適的還會考慮的。
什麼條件?
沒有條件,看上就行。小E回望了一眼。
這條件也太高了吧!她放下茶杯,叫服務員。
服務員上來問點什麼菜。
突然大廳門咣地一聲開啟,一位中年婦女怒氣衝衝地進來,上來抓住了小E的衣領。
“好啊!你個不要臉的,讓老孃好找,跑這兒約會來了!”小E一看,納悶了:殷蘭怎麼來這兒了?
“你來幹什麼?我們在談正事!”小E辯解說。
殷蘭另一隻手要抓小E的頭髮,他最愛惜的就是自己的頭髮,因為剛長出了不到兩個月,禿了大半輩子,以前擱農村不知道要受孩子們多大的氣呢(他們齊聲喊“禿子”)。她薅頭髮就是侮辱他,再加上潘麗虹在場,怎麼著也不能輸了氣勢。所以厲聲說:殷蘭,你別撒潑,我們已經離婚了。再胡鬧我就報警!
離婚?離婚了怎麼還和我睡覺?這事公司的人都知道。殷蘭大聲嚷嚷,恐怕別人聽不見。
小E憋紅了臉,不知說什麼好。
潘麗虹顯得很尷尬,正巧有電話打進來,她就出去了。
眼看夢想即將實現,沒想到殷蘭一聲大喝,夢醒了,想也沒有了。
小E那個恨啊,但又無處發作,就把蘋果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一看還沒壞,又摔了一次,這次屏出現了裂紋。
殷蘭一看小E真發脾氣了,就收斂了一下震怒,說:出家了一陣子,還是那個臭毛病,生氣摔手機。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一會兒回家,我在家裡等你。
她走到門口突然又折返回來,問:你的寶珠呢?別叫那個女人給拐走了。
不用你操心,放銀行保險櫃裡了。小E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