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著龍紋的大明龍旗,高高掛在桅杆之上。
船頭,幾名穿著紅色官衣的官員,正對著岸上指指點點。
羅橫雙眼微微眯起,目光落到其中幾道熟悉的身影之上。
這一段河道本就只有十多米寬。
雙方距離不遠。
人群中央,一名穿著與張獻忠那身總旗布甲有些相似的身影。
似乎是察覺到了羅橫的目光。
扭頭向這邊看來。
隨即,在他身邊圍攏的幾人,紛紛轉過目光。
其中,離那人最近的一位,正是身穿打著補子官袍的趙縣令。
陡然見了羅橫。
趙縣令怔了怔,拱手遙遙行禮。
“趙大人識得此人?”
穿著戰甲之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羅橫,口中沉聲問道。
趙縣令不敢怠慢,立即笑答道:“大人,此人便是下官之前提到的羅橫羅道長。
“此次我們桑禮縣,之所以能提前遷移人丁,使百姓免受這突兀出現的河水之災,都是羅道長的功勞。
“而且,前陣子上報的那起玉春樓鬧出屍妓的案子,也是羅道長與友人恰好經過,仗義出手解決的。”
紅衣人輕輕搖了搖頭,似是不以為然。
輕蔑道:“身為方外之人,卻出現在青樓妓院,連屍妓這等小術都看不破。
“還得等對方出了漏子,發作之後才知出手解決。
“也不是什麼高手啊。再說了,趙大人,你只看到,最近桑禮縣幾樁大事,這人都出手相助。
“卻沒注意到,每次有亂子,他都在場,豈不是說,這人黴星罩頂,但凡他出現就沒什麼好事?”
“呃……”趙縣令一時語結,不知該如何回答。
事情還可以這麼理解的麼?
河道本就不寬,福船整體便有三四米的寬度,雙方的距離,至多二十米。
雖然有水流與船工的號子嘈雜。
此人的一番話,卻還是一字不落的,全都進了羅橫的耳中。
就連一片的林平之,都聽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