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後輩趙明,黃仙覺得這個人渾身都在發光。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近人情?”
“不,我是在誇你,想向你學習。”
“......”
趙明抬頭,望天,一時覺得很無語。
不知道今天這事刺痛了黃仙哪根神經,致使他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頹廢中帶著些許執拗,頗有一種解釋不清就不放人走的架勢。
“其實最初的時候,我對那個司機也是持同情態度的,如果當時能和平談判的話,結果或許會不一樣。
但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你知道的,他差點溺死我。
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我們是站在對立面的,立場不同,很難達成共識。
以前我也經歷過類似的事,就是因為沒弄清楚自己是什麼立場,最後搞得裡外不是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那件事發生才一年,我怎麼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
黃仙微微抬頭,抓住了重點,“嗯,什麼事?”
“去年我在一家輔導機構擔任數學老師,那時高考剛結束,高二年級的學生很快就要期末模考。
有一個學生壓力很大,整夜整夜的失眠,情緒崩潰的厲害,那種狀態根本學不了多少東西,偏偏他家長還給他報了很多課時,語數外理化生科科都給報上,週六日每天至少排十二個小時的課,加上學校作業,學生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
說實話,我一個補課班的老師上的課都沒他多。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挺專業,牛氣哄哄地找家長談話,建議他們削減補課班的課程,給學生留點調節和休息的時間。
然後,
我就被家長投訴了。”
黃仙張張嘴,沒有出言安慰趙明。他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說話,不然話題會向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因為很有可能會演變成討伐無良家長的座談會。
這種情況,黃仙明顯不想讓它發生。
趙明聳聳肩,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繼續道,
“當時我很委屈的,也特別不服氣,有一種把良心掏出來餵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