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褚才帶著侍衛幾百人,方旭看了心底暗暗鄙視,這個時候了,還怕什麼死。
別人冒著風險,來殺你一個即將完蛋的人,又有什麼意義。
到了一個涼亭處,蔣褚才站住了身子,涼亭內只有一個人。
他的背影很是孤傲,讓人一眼望去,就覺得有些淒涼。
走近了之後,蔣褚才打量著,這個曾經攪動天下的人。
他穿著一襲華貴的袍服,屈膝跪坐,身前放著一張黑漆小几,几上放著一盞霧氣嫋嫋的清茶。
在他的頭上,戴著一頂玉冠,漆黑的鬍鬚梳得整整齊齊。
左手扶著腰間的玉帶,右手放在几上,指上戴著一枚翠綠的戒指。
他神情冷峻,雙目湛然有神,流露出貴族的氣度。
白蓮教主,第一次以真面目示人,竟然有如此氣質。
白九元指了一下地上的蒲團,蔣褚才往桌前一坐,把佩劍解下來,放到桌上。
“閣下就是白蓮教主?”
“白蓮教有無數個教主,我親手殺得,就有十六個。”白九元笑道:“不過,白蓮教,確實是我們的父兄所建。”
蔣褚才眯著眼,冷笑一聲道:“如今蔣某已經是窮途末路,不知這位...”
“白。”
“白教主,有何指教?”
白九元笑道:“說是窮途末路,恐怕為時尚早,那陳壽初入汴梁時候,左右不過十二個護衛,還都是垂髫小兒。蔣尚書有兵馬錢糧,又有大城在手,何談窮途?”
蔣褚才不為所動,冷哼道:“大勢所趨,勢不可擋,你若是連這個都看不通透,我何必浪費時間來此。”
白九元凝視著他,說道:“我有一計,可使乾坤逆轉,攻守異勢,不知道蔣尚書,願否一聽。”
“請教主教我。”
“斬首!”白九元眼神一歷,沉聲道:“殺了陳壽,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蔣褚才站起身來,這個人能說出這種話來,說明他有把握。
若是真能殺了陳壽,可不就是逆轉乾坤了麼?
那群人並沒有一個威望,足以繼承陳壽衣缽的,他的兒子才剛降生,一旦陳壽死了,他手下幾員大將,能不爭權奪利?誰甘心被其他人壓在身下,汴梁一亂,自己和蒙古人聯手,未必不能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