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是肩負繁衍後代的事,那肯定不對,可父母親人來講,那愛也是真真的。
不過週二的話,鍾小荷到底是聽了進去,雖然不讓虎子遠離,也不能慣著他。
跟鍾父鍾母一合計,在自家的鋪子裡,給虎子和二蛋安排了事兒做,從最低等的小夥計做起,一兩個月換一個崗位,美其名曰勤工儉學,就是說家裡不給錢了,讓他們自己賺錢自己花。
至於周衝,鍾小荷也提了一嘴,結果人家客氣的回絕,說是天暖了要回老家,在京城的這段日子,好好參加一些文會,人家說的也對,鍾小荷也沒多勸,她也不願意讓別人把自己的好心當驢肝肺。
三個人都安排明白了,就剩周明玉和馬二。
這倆人最近日子很熱鬧、
周明玉對馬二很失望,品行不行,學問也上不了檯面。她本就是個嘴毒的,長大了再怎麼收斂,本性卻難易,言語上有時就沒太注意,而馬二遭受連番打擊,心裡敏感的很,又是自尊又是有些自卑,倆人動不動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互懟。
鍾小荷才懶得管,週二哪裡看的下去,經常過去勸和,多次下來發現不管用也氣了,該訓就訓。
說馬二,馬二就陰沉著臉嘴裡應著,心裡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說周明玉,周明玉就炸毛。二哥給她撐腰是應該的,自己沒錯,還要被訓不包容夫君,一味逞強,這就不能忍了。
一衝動,本色又上演了,嘴像一把刀子,直戳週二心口窩。
“你也別說我,你好歹是個官,搞的跟個贅婿一樣,你咋不鎮鎮夫綱,管管你逞強的媳婦?”
週二好想給妹子一巴掌,忍了好幾忍,“說什麼混賬話,你嫂子好的很。”
“嗤,多好?鍾家是她孃家就不說了,窮掉底的楊家,一窩子泥腿子都給拉撥起來了,她分得清裡外拐不?知不知道自己是周家的媳婦?你說你幫著跑了多少腿?你咋沒幫家裡在京裡買個宅子呢?”
週二聽了氣的臉色鐵青,眼睛直愣愣盯著自家親妹子,手巴掌抬了好幾抬。
周明玉一看她哥這樣,嚇了一跳,心裡登時就後悔了,可話都禿嚕出去了,只得梗著脖子裝強硬。
鍾家和楊家一來就在京裡買了宅子,反觀她,每次來都要仰鍾小荷的鼻息,可把她給嫉妒壞了,尤其是看到他哥鞍前馬後的樣子,心裡早就不舒坦了。
自家門楣上掛的是書香、官家,對方是泥腿子、商人,兩廂放一起都覺得丟人,何況還要給人家跑腿。
要不是人在屋簷下,要不是自己已經出嫁,她早就說了。
可惜了自家丈夫不爭氣,平白讓她在這幫子泥腿子商戶面前,抬不起頭來。
週二深呼吸了好幾把,畢竟是親妹子,手巴掌最終還是沒呼上去,胸口堵的厲害,只得自己抹了一把臉,表情又冷又淡道:“等天暖了,趕緊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當攪屎棍。”
說完再不理她,轉身就走。
周明玉:……我丟人現眼?我攪屎棍?
心裡也不愧疚了,滿腔都是對她二哥的怨。
二月一過,收拾收拾行李,催著馬二和周衝,就頭也不回的離開的京城。
離開好哇,家裡安靜不少。
鍾小荷樂顛顛的開啟了養胎的日子,兄妹倆之間氣氛有些微妙,她看出來了,可週二不說,不說就不說,她也不在意,反正人心就是這麼複雜,難得糊塗,淡淡的處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