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只‘哎——’了一聲,後面的話都來不及說。
周遲問道:“怎麼了?你要說什麼?”
“不用那麼急啊。”桑知溫婉地笑笑,“第一胎沒那麼快的,就算見紅了,去醫院也還要好久。”
說起生孩子這事,周遲其實很心虛。
當初桑知懷上週放的時候,他眼裡壓根就沒有桑知,每天都在外面喝酒玩樂。
哪怕是桑知分娩的那天,他也是姍姍來遲,周放出生了他才趕到醫院。
當時他父母為了給他粉飾,騙桑知說是公司出了點急事他才沒及時趕到,實際上,那天他也是在外面跟人喝酒。
這件事周遲一直想要跟桑知坦白,但之前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今天這時機,他覺得挺合適的。
“老婆……”
“嗯?”
“你生孩子那天,我來晚了,你記不記得?”
“記得啊。”桑知睨了他一眼,幽幽地說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周遲頓時更加心虛,連坦白的勇氣差點都沒有了。
可他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那天其實不是公司出事,我是在外面跟人喝酒,我那是對你還沒有動心,不對,我是不知道自己對你動心了,所以故意那樣的。”
桑知:“我早就知道了。”
周遲:“……”
桑知垂了垂視線,又微微側頭,似看他,又不似看他,聲音低低沉沉的,喜怒難辨:“你爸媽騙我的時候,沒把話圓好,我當時聽著就覺得不對,後來私下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了。”
“那、那……”
周遲‘那’了兩聲,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包廂裡其他人已經陸陸續續往外走了,就他和桑知留在了最後。
桑知也想往外走,他抓住桑知的手,不安有侷促地問:“你是生氣了嗎?”
“怎麼?你怕我生氣?”
“當然怕啊!”周遲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臉面,他真怕桑知一氣起來,又把他趕去客房睡個一年半載。
自家老婆外柔內剛,而且還是比秦之意還要剛的那種剛。
周遲心跳都加快了不少,抓著桑知手腕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桑知被他抓痛了,轉回來瞪了他一眼,“我真要生氣,早把這件事提出來了,還能給你機會讓你自己坦白?”
話落,她掰開周遲的手指,然後走出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