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棠坐在榻上,看著江暮行小心翼翼的褪去她的鞋襪,忍不住縮了一下。
青年捧著她的腳丫子,抬眸溫柔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忍一忍。”
“我沒關係的,我只不過都是些皮外傷,你們先派人去瞧瞧我阿爹,”謝晚棠的腳被他捧著縮不回來,便忍不住出聲提醒道,“我阿爹並非應召回京,還帶著一路人馬,若是讓皇上知曉了,只怕要懷疑我阿爹有異心的,阿遇那邊沒了聲息,我也很是擔心,若是沒有確定訊息,我很是擔心。”
見姑娘面色擔憂,江暮行“嗯”了一聲:“方才已經吩咐下去了,你別擔心。”
“將你身上的傷口處理乾淨才好去見你父親,若是還要面聖的話,總不至於失了顏面,”見謝晚棠著實過於擔心,江暮行便微微拍了拍姑娘的那袋,語氣有幾分意味深長,“還要叫……周太子看笑話。”
許是青年的語氣太過冰冷,謝晚棠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江暮行。
然只見青年眸色溫和,反倒朝著她溫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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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將軍一路風塵僕僕的,如今已經回了鎮國公府,謝大小姐也已經順利到了營中。”
聞見侍衛的稟告聲,周知衡拿著棋子的手微微頓了頓,而後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轉頭看向對面同他對弈的人,滿意笑道:“九王爺這一招著實高明,本王倒的確未曾想到,七王爺,您瞧呢?”
他一邊將棋子落下,一邊轉頭望向了一旁的宋遇。
等著周知衡將這步棋走完,宋岸這才笑著揮揮手示意那侍衛下去,一邊觀察著棋路,漫不經心的將棋子落下,一邊一道轉頭去瞧宋遇:“這都要多謝七哥的人馬,若非如此我們倒也不至於這般輕鬆。”
宋遇不動聲色的瞧著他們二人,心底因為二人的話語而不斷地打鼓。
這幾日周知衡跟宋岸總是來尋他,時不時便借走他的部分人馬,宋遇既不知曉他們二人在做些什麼,又沒辦法在這幾人眼皮子底下聯絡謝晚棠,心頭一時焦急無比,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他面上沒有露出半分破綻,只是嗤笑一聲:“問我做什麼?問的好像我知曉你們在打什麼主意。”
宋遇不耐煩的扭過頭,避開兩個人的視線,冷聲道:“總歸面子上說著要同老子結盟,時不時借走老子的人馬,如今你們在搗鼓些什麼,老子也不知曉,現在反過來問我覺不覺得怎麼樣。”
下棋的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是我們疏忽了,倒是忘記通知七王爺一聲了。”
“不過不妨事,如今既然達到了我們的目的,那自然也該是同七王爺說一說的。”
宋遇早先聽他們說什麼謝將軍回來,謝晚棠卻去了軍營時便覺得心頭不安,想問清楚又唯恐露了馬腳,便一直壓著心頭的疑問不安,此刻聞見二人說話,他便故作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那旁的周知衡自然不知曉宋遇心底百轉千回,只是笑道:“前幾日我進了一趟皇城,向你們的父皇提議,為締結兩國姻緣,聯百年之往,特請旨想迎娶那位……鎮國公府中的謝大小姐。”
宋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