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副官風風火火的回來了,攤開手掌,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躺在其上,從零碎的外形可以判斷出,似乎是一隻變色龍。
哈德遜臉色瞬間變了,看向對方的目光也變得怪異絕倫。而附近的從員則是一副活見鬼的便秘表情。
“好了,萊瑟特,帶我們的小傢伙去宿舍休息一下。”哈德遜拍了拍手,一名佩戴尉官軍銜的青年越眾而出,簡單的敬了一個軍禮後對著葉蘇秦淡淡的說,“跟著我走吧。”
葉蘇秦將目光投向了泰羅,只見他微微頜首,於是跟著那個年輕尉官走了,他們上了一輛吉普車,揚塵而去。
兩人的目光注視著他們的離去,泰羅用肩膀碰了碰哈德遜,只見他惆悵的嘆了一口氣,“把他送去青訓營,浪費了。”
“我知道,”泰羅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荒野來的野人,在青訓營裡往往淪為那些高官子弟的陪襯和墊腳石,說白了,就是花錢買來陪跑的。”
“但事情總得往好的方面想,起碼,青訓營相比較外界那該死糟糕的環境,起碼他在裡面可以得到相對的公平。”
“你看上去非常看好他?”哈德遜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
“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談不上看好不看好,就是隨手從荒野裡撿來的孩子。”泰羅聳了聳肩,“相比較於情感,我更看重,這孩子能夠帶給我的利益。”
“當然了,終究是我一手送來的,他如果被選拔上了,那就是公司中層幹部,對我來說裨益良多,誰不希望自己的政治優勢越大越好呢。”泰羅輕鬆的笑了笑說道。
哈德遜對著地面啐了一口痰,痛罵道:“這就是我為什麼那麼討厭政客的原因了。”
“這麼優秀的狙擊手苗子,他的戰場應該在硝煙瀰漫的都市或者叢林密佈的荒野,而不是某些人的牌桌上。”哈德遜說,“這孩子落在我手上,就該送他去讀軍校成為尉官或者加入特種作戰小組做遠端戰術打擊的中堅力量,而不是陪太子爺們陪跑。”
“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兵不是嗎?再優秀,也僅僅只是一個兵。”泰羅說,“士兵就是一次性消耗品,消耗在戰場上還是消耗在其他地方,其實沒有差別不是嗎?重要的是,這種消耗造成的成本流失是否匹配得上將要獲取的利潤,如果匹配得上,就該毫不猶豫投入進去,不是嗎。”
哈德遜眼睛通紅,有些厭煩的看了他一眼,雖然他知道泰羅說得是實情,但這尖銳刺耳的話語還是讓他非常不舒服。
泰羅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好了,接下來我們該談談酬勞了。”
“你覺得這孩子估價多少?”泰羅換了一個輕鬆的姿勢。
“不好說,差不多六千到八千吧,但是很遺憾,我的許可權只能批覆給你四千的酬勞,畢竟,總部的預算也十分有限。”哈德遜實話實說道。
“四千就四千吧,我才不想為了一兩千塊錢,去找董事會的老頭子們理論,那感覺真是糟糕透了。”泰羅撇了撇嘴。
哈德遜從皮包裡掏出一疊簽單,在預付款的位置寫了四千之後撕下來遞給他,泰羅小心的將紙條摺疊好後放在上衣口袋裡,然後勾著哈德遜的肩膀說,“好了,老夥計,事情都辦完了,走吧,我請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