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來,許多基礎設施都是最近新近搭建的,還帶著一股木頭新茬的清新氣息。
文職幹部替他辦理了入職手續,然後有專人領著他來到一座露天巨大的帳篷裡,指著角落裡一張空著的床鋪說道,“這就是你的床位。”
來人看著明顯有些緊張的他,笑了笑說,“放輕鬆些,小傢伙,訓練在兩日後舉行,在這個營地裡,你可以隨意走動,也可以離開,當然,離開意味著棄權。”
“除了訓練時間,其餘時候都是自由活動時間,你想幹啥,沒有人會干涉。當然,他們除外。”來人意味深長的指了指周圍一圈的其他學員,帶著一股揶揄的口吻說道。
做了一些基本的介紹和講解後,那人走了。
葉蘇秦拘謹的打量著四周,他發現其他學員也在偷偷的向他投來關注的目光,不過一閃而逝,繼續幹自己的事情去。
用來當作宿舍的帳篷很大,有五頂,左右分佈,每一頂裡可以安置十五到十八個人,這期學員算上自己,有六十九人,但據說錄取名額只有七名,也就是差不多有六十二人會被淘汰。
罕見的是,這批學員中竟然有七個是女孩,其中有一部分還是那種長得還挺不錯的型別。
這現象讓葉蘇秦有些難以想象。
同帳篷的室友有十四人,整個室內透露著一股詭異的寧靜,所有人孤零零的自顧自,沒有任何交流和接觸,獨自待在自己的床鋪區域。有的人趴在床上凝神翻閱著書籍,有的用磨刀石打磨著銳利的匕首,有肌肉男正在做臥推和引體向上,也有人帶著耳機聽著搖滾搖頭晃腦。
葉蘇秦孑然一身而來,除了身上穿著那件破敗的戰術外套外,什麼都沒有,他安靜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的隔壁是一個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異常雋逸清秀的少女,剃著齊耳短髮,眼神帶著一股不輸男兒的英氣,舉手投足間更是夾雜雷厲風行的凌厲氣勢。
那女孩僅僅瞄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再次落在手上那本封面已經很破舊的舊時代書籍上,看得津津有味。
“嗨,你好。”葉蘇秦打了聲招呼。女孩直接無視了他,甚至連翻動書頁的手指都不曾停頓分毫。彷彿她身側沒有人,而是一張空床一樣。
葉蘇秦鬧了個無趣,乖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一晃兩日過去。
萬眾期待的訓練日讓眾人大失所望,僅僅只是例行的走佇列和圍著操場慢跑等基礎科目的訓練。
這讓做足了準備,已然刀出鞘,箭上弦的眾人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裡的失落感。
隊伍前列的教官們有氣無力,嬉笑怒罵,對於麾下的學員們無論是筆挺站姿還是鬆鬆散散偷懶並不加以約束,整個過程看上去頗為鬆懈。
葉蘇秦也有一剎那的錯愕,在他預想中,這將是一場刀山血海的開始,但結果卻是兒戲般的開局。
晚上是基礎文化課的培訓,包括一些武器的操作規範,車輛快艇等交通工具的理論操作以及一些野外求生相關知識和軍隊建設等操守。
課堂上有的人昏昏欲睡,有的人則聽得很仔細。
葉蘇秦發現那些聽的認真的大多是一些跟自己一樣來自荒野,渴求知識的少年。
就這樣過了一週,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霎那,地獄之旅,徐徐展開了。
第二週的第一天,清晨。
尖銳短促的哨音在營地上空突兀的響起,僅僅過了不到十秒,重機槍的掃射接踵而來。瓢潑般的彈雨頃刻間籠罩過來,在單薄的帳篷上鑿出一個接一個的窟窿。
葉蘇秦幾乎是下意識的摔下床,一腳踢翻行軍床,在自己面前組成一道單薄的遮擋物,同時兩隻手摸上衣櫃,扯出配發的防彈背心穿在身上。
掃視了一圈,發現自己終究還是慢了,有許多人已經穿戴整齊的趴在地上,等待著彈雨的落幕。
當然,還有更多的人茫然無措,抱著腦袋趴在地上失聲痛哭或者大喊大叫。
彈雨整整持續了三分鐘,期間除了一個傻逼驚慌失措,四處亂竄被打成篩子之外,其餘人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