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自演自導的陷阱,也可能是借刀殺人,師父,搞不搞?”李恢詢問道。
“這案子疑點很多,時間太短促,很多東西還沒有很深入地去了解跟排查,但是,不得不說,餌很誘人,人家這是打到了我們的七寸啊。”時志龍拿起大茶缸呡了一口濃茶。
李恢撓了撓頭,“師父,你跟我一樣,都是純粹的刑警,涉及到一些政治方面的事情,我們其實非常被動,所以......”
“那就遵守入警時的誓言,做一名純粹的警察。”時志龍站了起來,“小李,我知道你跟著我受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委屈,我看在眼裡,但是不管大環境怎麼樣,這個世界都需要希望,需要我們這樣捍衛人民根基的底線存在。如果連我們都開始計較得失,退一步,再退一步,明哲保身,那麼誰來保障我們的百姓,誰來捍衛那些先輩們用生命奪下來的信仰。”
“是,師父。”李恢挺直脊樑,立正行禮,目光炯炯中散發著一股朝氣。
時志龍揮了揮手,“這事按你的意思進行吧。”
“是,師父,那我先下去做事了。”李恢又敬了一個禮,轉身大踏步出去。
“等等。”時志龍叫道。
“師父,還有其它吩咐?”李恢停了停,轉身詢問。
“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時志龍站了起來,莊重敬禮。
“是,”李恢眼中閃爍過淚花,被他倔強地擠了回去,急忙再次回禮。
回到辦公室後,李恢叫來組員開起了碰頭會。
所有成員心事重重,抽菸的抽菸,喝茶的喝茶,一個個眉頭緊鎖,掃略地看著面前一份簡報,一言不發。
整個案子從立案到破解,用時不到四個小時,如果往常案子以這樣的神速,確實值得上稱道一番,說不定還要上報表彰一番。但是當下誰也沒有這個心情。
這案子很詭異,因為一切的過程太流暢了,太正常的,事出無常必有妖。
首先,金尼如果需要買春,何必讓金海灣大酒店的安保人員切掉走廊等一些要道的攝像頭,除非他在從事某種不可告人的事情。
什麼事情?
所有人腦海裡第一個印象就是非法交易,利益談判或者勢力圈的劃分和妥協。無論哪一種,涉及到以千萬為單位的利益糾葛,談判破裂,怒而殺之不是不可能。但是疑點在於金尼也是老江湖了,如果涉及這類規格的碰頭,僅僅帶兩名保鏢會不會太大意了,除非對面只有一人。
一人!?
難道那兩個保鏢的死,也是經過偽裝的?看著不太像。
所有人狠狠揪著太陽穴苦思。
邏輯上的疑點太多了,除非找到當事人。
而且倉促間能夠做到抹除大量痕跡,可見對方一開始的動機就是殺掉金尼?那麼約人談判只是噱頭?這份佈置,如果按照刑警的推論,那麼巧合的成分很大,畢竟再怎麼佈置殺人現場,要做到滴水不漏,看上去不容易,況且金尼老奸巨猾,想要釣他上鉤,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