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斯頓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嘿笑道:“少爺,這是不是意味著家族已經認可了你的價值。”
“還早著呢,總得拿下一場勝利才能夠談其他。”希爾德迎風而立,無數的直升機從頭頂給過,捲起大片風浪,他的大衣獵獵作響,整個人背手站在一塊礁岩的頂部,凝望著海天之際。他的手微微握緊拳頭,躊躇滿志。
“父親在這次會議上出力很多,家族也讓利了一部分出去,才獲得了哈布斯堡內部會議的一致透過。”希爾德咧嘴微微無奈的笑了笑,“當然,我的岳父出力最多,他把自己家族的前途全部壓在我身上了。這裡有科琳娜(希爾德的妻子)的功勞。”
“看著吧,巴克斯頓,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他們這次沒押錯寶。我會以十倍百倍的回饋,讓他們見證一個時代的崛起。”
底下響起掌聲,巴克斯頓動情的鼓著掌,只是因為只有其一人在側,顯得有些稀稀落落。
“這樣的陣容,老實說,我不覺得有什麼陣營能夠抵擋得了少爺的腳步,救助會不行,他們背後的勢力可以,但是一旦出手,就露餡了。不能遵守自己制定規矩的人,也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這麼看來,這局,怎麼都是少爺穩贏。”巴克斯頓諂諛道。
“你啊,少來,油嘴滑舌。”希爾德很受用的笑了笑,“就這個規模,說穩贏還為時過早。那只是一艘淘汰下來的航母,除了幫忙運輸一下物資之外,能起到的作用有限,又不是一整支航母艦隊,家族沒這個大手筆給我這號新人,信不信任兩說,我資歷也不夠啊。”
“老實說,現在也就把雙方水準拉到同一水平罷了。我估摸著救助會還有後手,不過我不允許他們將戰線燒出扎浮羅爾一帶,靖江和扎浮羅爾中間這塊平原區域就很好,大家放開手腳在這裡打鬧就行。”
他隨即笑了笑,“要發展,一個穩定的環境是必要的,家族內,堂哥堂弟們也需要一些海外領地,他們有資源,有裝置,有人才,挺好。”
扭頭望向巴克斯頓,接著說:“我們把附近的土地按照資源儲藏和地理位置,劃分三六九等,然後坐地起價,賣給那些親眷們。你看,軍費問題解決了,家族問題解決了,資源還有人幫我們開採,加工,打造成成品;一個良性迴圈的商業生態圈就建立起來了。”
隨即頹喪的嘆了一口氣,“這些規劃都還早,先還是著重於眼下。”
巴克斯頓信心十足,“不早了,適時也可以安排起來,救助會距離覆滅已經不遠了。”
“哈哈,巴克斯頓,你錯了,我不會打垮救助會的,養寇自重這個成語聽說過嗎?沒有了救助會這個敵人,他們還會培養救西會,救東會,太麻煩了,既然敵人已經熟悉,那就別換了。而且外部如果安穩,我那些移居過來的堂兄弟們,就得窩裡鬥了,這樣不好,反而會跟我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馳。”
“少爺說的是,老奴記下了。”巴克斯頓謙卑的回道。
“救助會東西兩線沒什麼動靜吧。”希爾德問道。
“怎麼沒動靜,天天火炮洗地,轟炸機犁城。”巴克斯頓苦笑著搖了搖頭,“家族僱傭兵們已經發了好幾次牢騷了。”
“沒有辦法啊,”希爾德攤了攤手,“我們沒有飛機,大炮也屈指可數,雖然單兵制式裝備跟奈米攜帶者遠遠超出對方,但區域性戰役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現在好了,有這一批軍援物資,終於可以放開手腳。”
.......
時間到了傍晚時分。
之前沉寂的小城忽然活了過來,營地內外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尾隨航母而來的一眾海員,駕駛員,炮手以及僱傭兵們圍著篝火吃著燒烤,喝著冰鎮啤酒。附近聚居地有人開著皮卡過來,車斗裡裝滿了濃妝豔抹的女人,她們是來賺外快的。也有徒步走來的,看得出來,都精心打扮過,穿著裸露的衣物,一個個搔首弄姿。只是大部分因為營養不足以及繁重的勞動,使得明明只是十幾歲的女孩,看上去有些過於成熟,她們的面板粗糙,黝黑,本該在這個年紀靈動的雙眼,也透著一股濃濃的暮氣。
不過對於常年泡海的海員來說,並不顯得挑剔。而且大部分動作粗獷,兇狠,帶著狠狠的蹂躪意味。
大部分過來兜售自己女人的男人聞著帳篷裡或壓抑,或痛苦哀嚎,顯得並不心疼或者憤怒,而是依靠皮卡美滋滋的數著手上的真金白銀,付不起錢計程車兵也會用子彈或者廢舊的槍械代替嫖資。
一個騎著摩托車的女孩徑直闖入營地,在一夥大兵赤裸裸的目光下兜售著自己,她脫下有些泛舊的吊帶背心,露出裡面不著片縷的偉岸。幾名新丁眼睛都看直了,喉嚨內不住的發出喝哧喝哧的粗獷音調。
女孩伸了伸手,從他們兜裡依次摸出幾張紙鈔,然後將自己丟在餐桌上,很快,四五個男人圍了上來。
熱鬧的氣息不斷朝著周邊蔓延,唯獨一個角落有些沉寂。
皮質軍靴踩踏著地面,聲音忙碌中透著一股嚴肅和整齊。咔嚓咔嚓,拆卸槍支和子彈上膛的聲音格外清脆。
希爾德單手扶著帽子,頂著風潮,艱難站立著,巴克斯頓也是同樣的架勢。倒不是晚上海邊風大,而是旋翼機舞動捲起陣陣,一浪急過一浪的狂風。
兩架阿帕奇,兩架支奴幹,一架燧火正在緩緩啟動,上面是整裝待發,全副武裝計程車兵,足足有一百五十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