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會議室,哈立德端坐在上首位置,看得出來,這裡真正敲板的,估計是這位坐在輪椅上的老爺爺。
其他人分批次坐下,或眼觀鼻,鼻觀心的靜坐,或與鄰座竊竊私語。
葉蘇秦沒有坐,抱著膀子站在牆角上,這裡距離房門只有一步之遙,發生什麼,都能夠第一時間應對。
李欣煜走了上來,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葉蘇秦接了,但沒喝,“你跟你哥哥真不像。”
李欣煜有點窘,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脫線,她徒勞辯解道:“不是親哥哥,也不是表堂兄,是我乾爹的兒子。”
“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幹了他老婆,又玩弄了他女兒似的。一個人想刀人的眼神,是隱藏不了的。”
“或許有什麼誤解吧。”李欣煜捂臉。
“你們之間,沒什麼吧。”葉蘇秦說。
“想什麼呢,我跟他就是普通義兄妹關係,等等,這話怎麼感覺你在佔我便宜。”李欣煜臉色立變,張牙舞爪起來。
“沒什麼,我就怕他誤解什麼。”葉蘇秦聳了聳肩,一副欠揍的模樣。
伊蓮娜扭著水蛇腰,將威廉的日記本隨手丟在會議桌上,“書,我看過了,沒問題。”她對著上首的哈立德點了點頭,對方默默頷首,於是她站起來主持會議。
葉蘇秦表情變了變,隨即又變回之前平淡的模樣,目光注視著他們,想看看接下來打算玩什麼么蛾子。
顯然威廉這份日記是雙密碼結構,明面上的密碼破解出來了,暗地裡的密碼需要專業人士予以破解,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但一定是重要的情報,不然也不會委託伊娃,透過這種七拐八拐的方式,將日記交到組織手上。
“閒言少敘,我們就直接步入正題了,首先,大家來自四面八方,來自不同的組織和國家,雖然我們有共同的訴求和目標,但畢竟都很陌生,不管大家信任也好,不信任也好,我先起個頭,自我介紹一下。”
&nI6高階情報官,負責統籌卡汶狄和菲律賓兩地的情報傳遞工作和刺探收集任務。我們跟卡汶狄官方是合作關係,當然,這個合作是指以首相塞普林為主導的合法政府,而不是由跨國集團,埃勒財閥扶持起來的國務院國務卿,曼溫·塞克斯先生主導的偽政府機構。”說這句話的時候,伊蓮娜的眼神瞟向了牆角的葉蘇秦。
葉蘇秦呆住了。
“這次事態,別看波及範圍不廣,但簡直是一場政治災難。我的手下,威廉·索托,兩個月前才從其他地區劃歸到我麾下,他隸屬於特別情報局編外人員,這一行幹了十年,擁有過硬的專業技術,但在三天前,被人毒殺在靖江北岸的露天沙灘上,死因是心肌梗塞,我們派人接手了他的遺體,但是,屍檢結果為突發性死亡,而非毒殺,因為遺體內檢測不出任何致命藥劑。”
伊蓮娜頓了頓,再次將目光投向了葉蘇秦,“我們懷疑,這次幕後兇手,很可能是埃勒財團,因為全世界,能夠騙過當下檢測手段的,也只有以藥業起家,實則研究生物病毒,並擁有超過數千致命藥劑配方,卻秘而不宣的暴力犯罪集團,埃勒。”
葉蘇秦輕輕鼓了鼓掌,“演講真不錯,憑藉著懷疑,就可以武斷推論到這般地步!難道貴國的特工們,平時工作,都靠臆想來實施?”
伊蓮娜銀牙咬碎,但是苦無證據。
“還有一個問題,威廉的目標是不是我?”葉蘇秦又問道。
“不是。”
“那我就放心了。”他攤了攤手,繼續靠在牆角聽“課”。
“威廉的目標是前ExE人員。這次沸沸揚揚的卡柏拉膠事件就是他們策劃的。其目的目前尚不明瞭,但是他們幕後金主,很可能是Samsara,一個極端學術組織,目前尚不明確埃勒和Samsara之間有何關聯,但是Samsara明確對ExE人員進行技術援助,可以分析出,兩者似乎不太愉快。”
“正是基於這個目的,威廉試探著想要與對方接觸,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穫。”
“照你這個意思,老實說,威廉被ExE殺害的可能性也很高。”李欣煜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