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你倆的事情,雖然我很抱歉,但我不該去承受所有的責任,不是嗎?”葉蘇秦攤了攤手。
霍納森被噎了一下,臉色難看,“話雖然這麼說沒錯,但.....但這是我們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而且理事會方面也有人開始接觸我們,我們的功績和實力,已經被越來越多、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大人們看重。相信假以時日......相信假以時日。”
“好了,就到這兒吧。”葉蘇秦站了起來,“我相信假以時日,你一定會扶搖直上。無論有我沒有,你都可以爬上去,你是適合吃這碗飯的人,我一直以來都知道,但我志不在此。你、帕特、雷科,每個人背後都有家族,每個人都有訴求,每個人都有為之奮鬥的理由。”
“我們現在是好朋友,也希望永遠都是好朋友,但我知道,等你們爬上去後,我的作用會越來越低,而到時候,也是你們對我下刀子的時候了,對嗎?霍納森中校。”
“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可以懷疑我,我不是那種人。”霍納森語氣陡然變得嚴厲起來,“這可不是能夠隨意開玩笑的事情,阿秦。”
葉蘇秦目光平靜,看不出絲毫波動。他的視線移動了下,望向了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花瓶。
霍納森陡然色變,眼神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頹廢的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無力的揮了揮手。
花瓶下面有一個暗格,裡面裝著一些機密的信件,其中一封是董事會理查德先生最近寫給他的,內容是關於葉蘇秦後續如何妥善安置的問題。
葉蘇秦已經越來越能夠感受到,他能夠提供給卡特里特的服務,遠遠沒有他身體的價值更大,就算再怎麼偽裝,身上很多東西已經開始被越來越多的人注意起來。
“阿秦,留在這邊不好嗎?你還能去哪裡?總部?難道你看不出來,總部在提防我們嘛,你回去,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你留下,才是唯一正確的事情。”霍納森試圖做最後的努力,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
“如果你不想參與這些糟心事,你可以回費倫小鎮休整。”
“那邊還有正在訓練的三百新兵,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當個教官。”霍納森平緩了情緒,目光中有些哀求,“只要你留在附近,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嘛,我儘量滿足。”
“我們一起從扎浮羅爾扛過來,從血與火中走出來,好不容易才有點成績,你忍心就這麼一拍兩散?”
“至於總部那些坐在廟堂裡的大人物們,管他們呢,你放心,他們手再長,也伸不到這裡。還有,這件事,給我幾天時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相信我。”霍納森目光真摯。
葉蘇秦緩步走到門口,將門拉開,淡淡回覆道:“就到這裡吧,至少,我們之間的友誼,在此刻還是乾淨的,別讓接下來的汙穢,玷汙了它。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阿秦——。”霍納森嘴巴發乾,凝視著身前的人影推門出去,漸行漸遠。
他的目光變得動搖起來,隨即走到花瓶那邊,翻開夾層,找出那封用雪白信紙書寫的娟麗字跡,目光凝視著,久久沒動。
龍飛鳳舞的簽字,理查德。
這只是一封尋常的問候信件,闡述著對於後續事宜安排的一些瑣碎內容,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話語,但是字裡行間之間,很多東西,其實已經無需在贅述了,因為,寫的人知道要表達什麼,看的人也知道對方要他做什麼,這就夠了。
他小心翼翼的再次將其珍重的放回暗格裡,拍了拍手,陰影中,一名勤務兵走了出來。
“傳令下來,夜間防衛的流動哨增加兩倍,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是,長官。”
葉蘇秦離開房間之後,就發現山道上的巡邏人數驟然增加,那一刻失望有之,更多的則是空蕩蕩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