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愣了愣,沒想到事情轉折這麼快,很多人腦子都快跟不上進展了。
威廉撓了撓頭,“老實說,到得如今,我反而不敢讓你加入了。你比我想象中的有點不太一樣,一開始,確實嚇住了。”
“你指的是我心思縝密這一塊?”
“呵呵,扮豬吃老虎。這份算計,很少在一個十八歲少年郎身上見識過。”威廉塌了塌肩膀,“我跑過54個國家,見識過太多優秀才俊,我知道你這麼一個階段的人,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哪怕極度優秀,但終究有優秀到什麼程度,終歸有邊界性的,比如閱歷,比如眼界,比如經驗,你跟他們都不同。”
“你的心性不像是一個少年郎,你足夠成熟、睿智、博識,且懂得人情世故和因時制宜,說話做事,恰到好處。伊娃從小在底層浪蕩,社會閱歷豐富,但跟你一比,如同星火與皓月。老實說,不光是她,連我跟你比起來,似乎也差點意思。哈哈,這讓人多少有些沮喪。”
“當然,你願意加入,我舉雙手歡迎。”威廉笑著上去抱了抱他,熱情無比。
查理森和溫德爾也站了起來,親切握了握手,“有幸能夠與你同伍,夥計。”
一一問候過後,葉蘇秦伸手一根手指,在地圖上,沿著一條用紅筆劃出的航線,輕輕滑過,詢問:“這是森威爾上校號的航線。”
“對,怎麼了?你看出什麼端倪了?”
“有沒有近期被你們阻攔過的貨船的航線?”
“有,在我手機裡,我給你調出來。”溫德爾拿出手機,他是負責情報這一塊的,“wGo雖然是個鬆散組織,但是也是有規劃和計劃的。目前攏共大大小小截停過十二艘遠洋貨輪,當然這個數字是縮水後的,我們的人潛伏進了維爾特港海事局,花錢偷了一部分資料,據調查,實際上有超過一百零八艘遠洋貨輪和三百一十二艘漁船、遊輪等被不同程度阻礙和騷擾過。”
“實際上,在我們到來之前,對面已經先一步行動。而且,我們不理解他們截停和騷擾這些漁船或者遊輪幹嘛,感覺有些過度了。”
“以往歷屆,wGo做事,也有幾萬人大遊行或者數十漁船海上截停軍艦之類出格的舉動,但是事後都有據可查。但是這次行為比較詭異,有人或者有大組織在背後控線,我個人覺得不是單純的一起極端環保事件。”
“你看下,這些都是最近幾次跟對面合作截停的船隻的航海路線圖和一些我們搜查的其他東西。”
葉蘇秦接過手機,翻閱了一下,忽然拿起筆在航海圖上沿著這些船隻的航路在上面畫出一條條路徑。
線條雜亂無章,根本看不出什麼東西來,船隻的去向也五花八門,有去往歐洲的、北美的、幾內亞的,也有中東跟俄羅斯的。
葉蘇秦託著下巴低頭沉思了片刻,在太平洋東側一水域畫了個小小的圈,然後在夏威夷島偏東南地區的一塊水域打了個叉叉。
看似塗鴉一般,起先幾人樂呵呵地在旁邊看著,想看看這個新加入的小傢伙有什麼獨到的見解,看他認真的畫著航道線,眾人也不打擾,眯縫著眼,嘴角帶笑地看著,看著.......,然後表情凝重了起來。
直到對方畫出那一個圈和一個叉叉的時候,幾人嘴角的笑容陡然僵硬起來。
威廉猛地站了起來,直愣愣地往前走了幾步,隨即察覺不妥,又尬尬地往回走,站在沙發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查理森和溫德爾互相對視了一眼,不著痕跡地往集裝箱門口方向走,一左一右封住了出口,單手假裝叉腰,實則暗自撩開衣服下襬,摸到了某種器具的柄端。
威廉對著兩人微不可察地暗暗搖頭,兩人隨即鬆開,抱著膀子冷眼看著。
幾個人以為自己做得不著痕跡,葉蘇秦是背對著他們的,按理沒有看到他們的舉動。實則一抹冷笑已攀上他的嘴角邊緣,他呵了一聲,當做自己不知情,扭過頭,對著威廉笑了笑。
威廉也笑了笑。
四個男人,各懷心思地虛偽笑著。
只有伊娃傻傻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然後沒心沒肺將自己塞進椅子裡,喝著冰飲料,翹著二郎腿,悠哉遊哉。
“接下來的行動,威廉老大,該給我講講吧,我該怎麼配合。突然有些期待呢。”
“也好,”威廉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