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雙方都很有默契,對於對方的身份問題隻字未提。
李欣煜肯定不是一個什麼勞什子新聞工作者,新聞工作者能夠探聽到這麼多隱秘,趕得上一個常年混跡地下搞諜報的了。怕本職工作多半是某國的女間諜。
李欣煜也懷疑葉蘇秦不是正經的富二代,既而遐想到葉訖言回國才幾天就冒出來這麼一個身手了得,膽識過人的兒子,重要的是智商絕逼超綱超限。這樣的一個兒子,別說是葉訖言了,連她都想要一個。
這不科學。
她懷疑葉蘇秦是不是相關部門安排在葉訖言身邊的棋子。當然也有可能是葉訖言為了混淆視聽,故意搞的一齣戲碼,這小子也可能是葉訖言的心腹愛將,但肯定不會是他親生兒子,這點,李欣煜敢打保票。
兩人各懷鬼胎,心照不宣地住在同一屋簷下。
晚上如何睡覺,成了一個大問題。
不但睡覺成問題,洗澡也是一個難題,出租屋條件有限,沒衛生間,更沒有浴室。男的還可以跑到樓下,拿井水衝一下,女的就不方便了,尤其李欣煜這麼一嬌滴滴的大姑娘。
卡汶狄本身處在熱帶,氣候炎熱,雖然進入冬季之後,天氣沒那麼燥熱了,氣溫也降下來了,但他們這一天,南來北往,沒個歇停的,渾身臭汗淋漓,黏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
附近有浴室,但葉蘇秦不放心。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條街上壞人多,不光盜竊,還偷看女人洗澡。附近工地的一些外籍人員,又不想去紅櫥窗內花錢解決,又憋的難受的比比皆是,保不齊就會對附近的陌生女性下手。
葉蘇秦不可能貼身保護她,更不想惹麻煩。好在李欣煜也不是嬌慣的人,特殊時期,一切事情都得將就著來,於是燒了一壺熱水。
葉蘇秦從褲袋裡掏出一包揉皺的香菸,點燃一支出去站在陽臺上抽著。給李欣煜留出洗漱的空間,裡面傳來擰乾毛巾的水花聲、衣服脫落聲、擦拭的聲音。
葉蘇秦的聽覺很敏感,為了節約能量,非必要,也會將奈米的功率調低到最小值,如此,依然比常人的聽覺敏銳許多,房間內簌簌的聲響,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
煙抽得更快了,他有些心緒不寧。
在陽臺磨磨蹭蹭了二十分鐘才進去。
李欣煜已經擦拭完了身體,換了頭上的繃帶和藥。葉蘇秦拿了一條毛巾被蓋在水泥地板上,指了指床說道:“你睡床上吧,我在地上將就一晚就行。”
李欣煜也不嬌柔,點了點頭,躺下休息。
天黑了,住在摩德里街的租客們陸續回來,電燈一盞盞亮了起來,炒菜的,做飯的,也有拌嘴吵架,甚至摔東西,摔門的。鬧哄哄得很。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四樓兩戶人家吵了起來,天井中充斥著汙言穢語,大家習以為常,權當聽不見。
如此鬧騰到了晚上十點多,瑣碎的聲音漸漸消下去了,另一種聲音卻悄然攀升上來。樓道有細碎的腳步聲,夾雜著打情罵俏的呢喃細語。
腳步聲消失在隔壁房間,不消五分鐘,嗯嗯啊啊交戰的聲音就來了。
午夜正是隔壁開張的時候。
房間隔音效果很差,對面交戰的激烈,女人故意誇張地大喊大叫,撓得人百爪撓心,痛不欲生。
葉蘇秦被攪得心煩意亂,翻了個身,四目相對,沒想到李欣煜也睡不著,正好也翻了個身,配合上背景音,兩人瞬間羞躁得不行。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在新增上肆無忌憚的背景音樂,感覺荷爾蒙蠢蠢欲動到飛起。
李欣煜羞得不行,腦海裡胡思亂想,葉蘇秦的眼神意喻難明,他想幹什麼?都是成年男女,又是在這樣一個背景下,萬一受不了刺激怎麼辦?霸王硬上弓怎麼辦?
也可能曲線救國,軟磨硬泡,我睡地上你睡床,再下一步就是我上床來睡絕不碰你,然後是我就親一下,我就蹭蹭不進去……
怎麼辦?怎麼辦?我是拒絕呢,還是拒絕呢,萬一激怒了他,惱羞成怒怎麼辦?
李欣煜腦子裡亂得很,腦補了無數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