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達常連連哈腰,“謝王爺恩典,王爺在,哪有屬下的座?”
殷春小啜了一口沁人心脾的黃茶,伸出手,指著另外一把椅子,緩緩說道,“誒,不要客氣,老朱,快,坐坐坐,再客氣就見外了。”
“屬下謝過王爺。”朱達常這才戰戰兢兢恭恭敬敬斜簽著身子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身中卻想,就王爺這身材還能翹二郎腿,真不愧是王爺!
朱聚賢下意識轉了轉手指上的碧玉大扳指,哈著腰在下邊小心翼翼的問:“王爺,您昨晚玩的可盡興?”
殷春的臉上寫著滿意二字:“不錯不錯,你媳婦活兒非常不錯,比青樓的花魁還好,本王很滿意。朱聚賢,你對本王這麼忠心,想要點什麼賞賜?”
朱聚賢一臉諂媚,“哎喲,能夠服侍王爺,那可是我們夫婦二人八輩子修來的福份,再說王爺一向體恤下人,還用小的跟王爺要什麼賞賜呢?”
殷春用手指點了點朱聚賢,一臉壞笑,“嗯,你小子不錯,上道。回頭本王給你個實權校尉噹噹。”
“哎喲,小的謝王爺抬舉!謝王爺抬舉!”朱聚賢心花怒放,忙不迭的跪地磕頭謝恩。
殷春一臉的愜意,“起來吧,起來吧。來人,賞朱校尉一個座。”
外邊有人答應一聲,搬了個圓杌進來,朱聚賢坐上圓杌,簡直如同坐在雲上,飄入雲端,朱聚賢忍不住在心裡吶喊:“我朱聚賢終於要平步青雲了!”
半個月前,殷春接到探子密報,稱逃婚的西門玉霜出現在劍南道五泉鎮一帶,並且偽裝身份動用了平西王府斥候房的探子,查過一個少年的底細,這個少年叫唐九生。
殷春信不過西門家派出來追蹤西門玉霜的那些人,親自帶著幾個王府的高手和一幫狗腿子以及幾個丫鬟乘多輛馬車一路趕到了劍南道。
按大商的宗藩條例,藩王不得擅離封地,如有違例,輕者奪爵降等,重者賜死。為防走漏風聲,殷春沒敢住在朱達常在莫愁湖邊的大宅,而是來到了當陽的朱家別院,坐鎮指揮,準備抓回逃婚的西門玉霜,狠狠懲治。
坐在太師椅上的殷春板起臉,坐直了身體,“澹臺堂主,乾坤堂有沒有打探到那個賤人的情況?”
坐在圓杌上的朱聚賢不由得身體一震,大名鼎鼎的乾坤堂堂主澹臺劍雄?
身著雪灰色長緞錦袍滿臉橫肉身材高大的澹臺劍雄躬身道,“回王爺的話,據堂內兄弟來報,西門玉霜現在銅雀山一個流匪的寨子裡。”
殷春疑惑的問:“她跑到山寨去幹什麼?被山匪搶去當壓寨夫人了?”
澹臺劍雄搖頭道:“不是當壓寨夫人,據線報說,是和唐九生那小子搞在一起,不清不楚。”
殷春咬著牙,一張肥臉扭曲的可怕,縱教掬盡三江水,難洗今朝滿面羞,堂堂一個藩王,女人竟然被一個少年隨隨便便搶走了,如何忍?怎能忍?手上那盞名貴的靈泉紫陶杯被捏的粉碎。
下邊圓杌上坐著的朱聚賢一陣肉痛,那可是他花高價託人才買到的。心下轉念一想,算了,老婆都貢獻出去了,杯子算什麼,跟自己的前程比,那都不是事兒。
殷春平息了一下情緒,冷冷的問道,“澹臺堂主,那個山寨有多少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