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馬狂奔而來,和黑煞王一桐撞衫後換了一身文士服的唐九生在馬上大喝一聲“劍下留人”,話音未落人已翻身下馬,身形向前一縱,離身材窈窕戴著斗笠的女子已不過五步遠近,黑馬順勢前衝了幾步,停在路邊。
唐九生懷中抱著未出鞘的鳴龍寶刀,看了看撕裂的官道,又望著戴斗笠的女子,臉上笑嘻嘻,“這位女俠,你是來刮地皮的?小溫子他不禁打,要打就先和打我吧,如果打贏了我,這趟鏢都是你的,因為如果我輸了,這裡就沒有人能阻止你了。”
女子停住劍,示意溫天龍走開。當她望了一眼站在幾步外的唐九生,握劍的右手忽然有些顫抖,但很快又竭力的鎮定了下來。
望著鳴龍刀鞘上鑲嵌的紅、藍、綠三色寶石,黑色面紗下傳來悅耳卻又清冷的聲音,“是你?你對你的刀就這麼有自信?那你為什麼又不用劍了呢?”
抱著鳴龍刀的唐九生,對自己懷中的刀很自信,對自己的刀法更自信。可是在女子說出這句話之後,突然就不自信了,他瞪大了眼睛,突然有些激動,盯著面前身材窈窕的女子,彷彿想看穿那層黑色的面紗,想看清面紗下是怎樣的一副面孔。
戴斗笠的女子猛然出劍,一劍刺向唐九生的心口,速度奇快,唐九生反應更快,側身躲過,女子已然一翻手腕,橫劍撩了過來,唐九生後撤一步,又避開這一劍。這時,發現情況不妙的西門玉霜驚呼的那一聲“小心!”,才剛剛脫口而出。
唐九生笑了笑,如果剛才對面這位女子的對手換成西門玉霜或是溫天龍,就這兩劍刺過來,恐怕一下也躲不開,此刻已經躺在地上了。
戴斗笠的女子劍走輕靈,劍刃上透出的三寸劍氣卻十分凌厲,方圓兩丈內,劍氣森森,如同電光繚繞一般,唐九生圍繞著女子施展輕功身法,在劍光中連連閃避,卻並不出刀,還大聲讚歎道:“好一路雷光劍法!”
戴斗笠的女子怒道,“你為什麼不出刀?”
唐九生一臉憨厚的笑了笑,“俺還不急,這個劍耍的真好看,俺再看看,俺再看看。”
女子更怒,寶劍劈刺的速度明顯又加快了一些,唐九生依然不出刀,嘻皮笑臉,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劍氣中左搖右擺,如同是巨浪狂濤中的一葉孤舟,上下顛簸起伏,只是不曾傾覆。
女子見雷光劍法奈何不了唐九生分毫,猛然縱身躍起一丈有餘,居高臨下,施展開另一路劍法,劍氣外溢潑灑,如同漫天花雨一般,紛紛撒落。西門玉霜激動的雙手抱在胸前,“哇,好漂亮的劍法!”
唐九生又一聲喝彩:“好一路萬花劍法!”不敢再託大,伸手拔出了鳴龍刀,臉色轉為凝重,舞起鳴龍寶刀,頓時刀光霍霍,劈砍空中落下的劍花。
女子也忍不住喝彩:“好潑風刀法,比兩年前大有進境!再試試我的裂地斬!”人在空中,劍氣暴漲,氣勢如虹,一把由劍氣凝成的紫色巨劍當頭劈下!
唐九生收刀抱入懷中,抱元守一如巍巍山嶽,青色氣機瞬間由體內外放,在身前三尺處由氣機凝成一面青色巨盾,穩穩扛下這記由劍氣幻化成一把紫色巨劍的裂地斬,氣盾在強大的劍氣衝擊下化為烏有,而由劍氣所凝成的紫色長劍也消弭於無形。
在一旁觀戰的西門玉霜,被這一記霸氣絕倫的裂地斬所帶來的視覺衝擊驚嚇的面如土色,雙手不由自主捂住頗為壯觀的胸口。
唐九生懷中抱著刀,表情嚴肅,不再嘻皮笑臉,戴斗笠的女子也一臉嚴肅的落在了地面,隨手把溫天龍的劍丟還給他。
兩人面對面凝視對方,半晌,唐九生把鳴龍刀挎在腰間,緩緩向前邁出兩步,對面戴斗笠的女子沒有動,任由唐九生輕輕掀起她的斗笠,摘下她的面紗。
眾人眼前陡然一亮,姑娘年紀不大,有十四五歲,膚白如玉,絕美的容顏如同出水芙蓉一樣驚豔出塵,在場的每個人心底都在驚歎:“好美!”
唐九生如在夢裡,把面前這個美人狠狠的擁在懷裡,緩緩閉上眼睛,嗅著她身上的香氣,感受她的溫潤如玉:“小師妹,兩年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容顏絕美的姑娘悠悠的嘆了口氣,輕輕問道:“小師哥,兩年的時間,你就變心了嗎?”語氣雖然平淡,唐九生卻感到她的嬌軀在輕輕顫抖。
唐九生輕輕鬆開手,扳著她的雙肩,盯著她的美眸,用手指按了一下她的嬌俏小鼻子,溫言說了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放開手,回頭喊道:“西門姑娘,來見過我的小師妹水如月。”
西門玉霜翻身下馬,走向二人,看著面前這個比她俊俏容顏還要更勝一籌的小姑娘,嘆息道:“水姑娘,你真美!難怪小唐對你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簡直是才會相思便害相思。我身為一個女人,見到你都會忍不住愛上你的美貌。”
西門玉霜揭下自己臉上的面具,粲然一笑:“哎,我一直對自己的美貌很自負,今天見到了你,我從今再不敢自負了,就只有羨慕和妒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