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生站起身,對嶽靈璧拱手道:“唐九生多謝嶽姑娘出手援助,那就有勞嶽姑娘了!”嶽靈璧微微一笑,縱身掠上擂臺,身形輕盈妙曼,臺下喝彩之聲不迭。
唐九生並不多說,嶽靈璧雖然是個女人,卻極為豪氣,並不喜歡囉嗦,上次在土山相見,雙方脾氣相投,嶽靈璧慨然贈藥離去後,又平息了神刀門對自己的千金懸賞,這份恩情不是幾句話就能報答的。其中故然有對後輩的欣賞,又未嘗沒有對趙靈尊未了的情義在內。
殷勝身旁的趙靈尊心情激盪,他明白,夫妻一場,靈璧師妹顯然並未絕情,因此才會接連對自己所屬陣營出手幫忙,只是自己不知要怎麼做才能挽回這段感情。唐九生默默站起身,走到趙靈尊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對視,唐九生下定決心,這次事了,一定幫趙靈尊一把。
擂臺上,紅衣嶽靈璧雙臂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純元子,一臉的風輕雲淡。純元子強作鎮定,縮在道袍袖子內的手都在隱隱發抖,人的名,樹的影,對面這個排名天下第九的娘們實在太可怕,心中暗暗叫苦的純元子百思不得其解,姓唐的小子怎麼能請動這樣一尊瘟神來?早知如此自己絕不會第一個上場。
嶽靈璧面帶嘲笑語出譏諷,“純元子,你們幾個廢物竟然聯起手來欺負一個後生晚輩,真是恬不知恥!你是自己滾下臺去,還是讓姑奶奶我把你打下臺去?”
眾目睽睽之下,純元子被嶽靈璧當眾侮辱,面子上實在掛不住,嗆啷一聲拔出名為倚竹的寶劍,色厲內荏的喝道:“嶽靈璧,你竟然敢小視天下英雄!道爺今日就與你大戰三百回合,也好叫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嶽靈璧啐了一口,譏笑道:“我嶽靈璧橫行江湖,最佩服的就是英雄。可是昨晚你和化骨、大嗔三個廢物聯手都沒打贏唐九生,也敢自稱英雄?我要是你,就乾脆回家買塊豆腐撞死算了!哦,對了,前陣子在枯樹山黑風觀被我打哭的那個靜元子是你什麼人?”
純元子灰頭土臉的道:“靜元子乃是道爺我的師弟。嶽靈璧,你不要胡說,昨晚唐九生要不是跑的快,就已經死在道爺的劍下了!你要是不信,就讓唐九生上臺來與道爺一戰,看道爺我所言是否屬實。”
嶽靈璧憐憫地笑道:“這確實是個認輸的好藉口!怎麼,你怕了麼?純元子,你如果乖乖跪地磕三個響頭,再叫聲姑奶奶,我倒是可以考慮饒了你,不然咱們動起手來,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純元子硬著頭皮舞出一個劍花,向前緩緩遞出一劍,“你這婆娘如此呱噪!如果道爺我要是贏了你,你也要乖乖跪下給我磕三個頭,叫三聲爺爺!”
嶽靈璧望著緩緩遞過來的倚竹劍,猛然探出手,快如閃電,右手中指食指夾住純元子的劍尖,純元子獰笑著用力向前刺出,劍身卻在嶽靈璧雙指間紋絲不動,純元子大驚失色,慌忙想撤回寶劍,卻怎麼也撤不回來。
純元子心中大怒,嘴上還不忘了討便宜,“姓岳的,你好緊!”純元子運足氣機,雙手握住劍柄猛的向後一拽,哪料到嶽靈璧猛然撒手,還順勢推了一下,純元子頓時跌出兩丈多遠,摔了個仰面朝天,寶劍幾乎脫手。臺下圍觀的眾人一起鬨笑道:“這老道不行,快磕頭認輸下去吧!”
純元子惱羞成怒,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不再隱藏實力,揮動寶劍瘋狂向前進招,嶽靈璧面無懼色,憑一雙肉掌迎敵。純元子揮劍連進十餘招,卻連嶽靈璧的衣服邊都沒碰到,純元子心中暗想,這娘們武功如此之高,尋常招數根本奈何她不得,看來只有拿出壓箱底的招數魚死網破了!
純元子眼露兇光,招式卻緩了下來,猛然一提氣機,手中倚竹劍吐出兩尺有餘的紅色劍芒,劍招也變得圓潤無比,嶽靈璧眼中這才有了幾分正視的意思。兩人在臺上相對緩緩轉動,純元子猛然縱身躍起兩丈多高,向前遞出一劍,口中喝道:“劍雨流星!”
只見倚竹劍身上的紅色劍芒已經化作十餘道劍氣,如同流星一般砸向嶽靈璧,劍氣破空之聲嗤嗤作響,聲勢十分駭人。嶽靈璧冷哼一聲,仰起頭望著半空中向她揮劍奔來的純元子,左手負後,右手立掌向上一推,喝道:“無影手!”
嶽靈璧在自己身前布出一道無形氣牆,純元子揮出的十餘道劍氣都撞在氣牆之上,不能突破氣牆,在氣牆之前,劍氣爆裂之聲不絕於耳,臺下圍觀眾人都狂讚道:“好功夫!”
純元子人在半空,又一劍當空劈下,面目猙獰喝道:“流星襲月!”劍氣森森而來,氣勢比第一劍更加凌厲,在空中劃出一道閃亮的紅色弧線,硬生生砍裂嶽靈璧擋住第一式劍雨流星之後已經殘破的無形氣牆,劍鋒所指,就是嶽靈璧的頭頂。
嶽靈璧大笑,“好劍法!”右手大袖隨意一揮,狂風暴起,將純元子第二劍的劍氣硬生生揮散,又補了一句,“這還不夠!還有沒有?都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