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拔十六個挎刀的黑衣人開道,又一撥百餘名黑衣人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十幾個人抬著的紅色大轎,來到唐家東院門前,水如月、餘曉冬、重來等人都沒見過殷權,都想瞧瞧這位名動天下,能止小兒夜啼的平西王爺倒底長的是如何凶神惡煞。
落轎後,頭戴善翼冠,身穿親王蟒服的殷權從十幾個人抬的大轎上一臉道貌岸然的走下來,環視四周,眾人一見之下,不由大為驚奇,只見這位王爺生就一副好皮囊,面如冠玉,相貌堂堂。
殷權望著已經退回門口臺階上的西門玉霜,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殷權望著站在臺階上提著劍的水如月,眼中放出異彩,這個姓水的漂亮女人,他已經決定要搶回王府。
化骨道人帶著朱聚賢、餘東直、汪西華和幾百名黑衣人一起跪伏在地,行大禮參拜王爺,場面相當壯觀。只有門口的水如月、西門玉霜、餘曉冬,以及重來帶著幾百個兵丁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殷權笑容可掬,一抬手,“諸位免禮,都平身吧!”汪東直、朱聚賢等人才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站在路的兩邊。
重來騎在馬上看著殷權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可惜了啊,長這麼帥,卻他娘是個亂臣賊子,不忠不孝的東西!”
朱聚賢聞言大怒,轉過頭罵道:“重來,你個王八蛋,平西王爺來了你敢不下馬跪拜?!”
重來騎在馬上,一副沒見過世面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哦?這裡還有位王爺?抱歉問一下,哪一位是王爺,來,也讓我這小小校尉開開眼界!”
殷權站在大轎前面,望著拒不下馬的重來,不怒自威,“你是什麼人,見了本王敢不下馬?來人,給我拖下馬來,剝下盔甲,亂棍打死!”殷權兩側的眾黑衣人答應一聲,就想上前拖重來下馬,重來身邊眾兵丁呼啦圍在重來身前,拔刀相向!
重來不慌不忙,舉起手中的馬刀指著那些想上前來的黑衣人,“他孃的,都給老子站住!再往前一步全都給你們射成刺蝟!老子是個只會帶兵打仗的粗人,別他娘欺負老子讀書少,穿一身蟒袍坐個十幾個人抬的紅轎子就是王爺啦?你怎麼不說你是玉皇大帝下凡?”
殷權臉色陰沉,怒喝一聲:“本王是平西郡王殷權!這身親王的蟒袍是當今聖上所賜!誰敢假冒?”
重來高高坐在馬上,趾高氣昂用馬刀一指殷權,“你他孃的敢在這裡冒充王爺?我們老大跟我說過,大商宗藩條例明確規定,藩王不得擅離封地!藩王擅離封地者,奪爵除國,重者賜死!除了他孃的假王爺,哪位王爺敢不遵祖訓,違反宗藩條例擅離封地?那是活擰了嗎?嗯?!”
重來一臉大義凜然的表情,“再說了,老子是皇上欽命的校尉,只知道食君之䘵忠君之事,你他娘就真是王爺也得遵守大商國的王法!我身為銅雀校尉,帶兵剿匪身披甲冑,見了王爺行個軍禮也沒有什麼不妥!況且現在我還沒搞清你的身份,怎麼能胡亂行禮?”
站在路旁的朱聚賢忍無可忍,上前幾步,氣的用手指著重來,威脅道:“重來,你好大的狗膽!見了平西王爺不但不跪,還敢口出狂言,還反了你了!難道你不是大商的臣子嗎?難道王爺不是帝子龍孫嗎?你見了王爺憑什麼不跪?就憑這一點,就能將你斬首示眾!”
重來哈哈大笑,“我呸!”又向朱聚賢臉上吐口水,朱聚賢這次倒學乖了,縱身跳到一邊。重來又瞪眼罵道:“你們是群什麼東西?光天化日之下,無視王法,包圍民宅,強搶民女!就衝這一點,本校尉就可以把你們全都宰了,就是聖上他老人家在此,也只會褒獎我!”
重來將馬刀歸鞘,又大聲問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這位真是什麼平西王爺,我就想請問問你,你擅離封地,還在此縱奴行兇,強搶民宅,是何罪過?啊?你說啊!”
殷權一張白臉氣的發紫,紫又轉黑,殷權把手一揮,“趕快給我拿下!拿下!”殷權帶來的上百名黑衣人提刀一擁而上,就想去抓重來,重來把手一揮,“放箭!”百餘名弓箭手又射倒了十餘個黑衣人,其餘黑衣人一邊撥打鵰翎箭,一邊後退,亂作一團。
殷權暴跳如雷,大吼道:“都是一群廢物!羽鶴童君,快給我拿下這個逆賊!”只見黑衣人隊伍後面一聲答應,從眾人頭上掠過一個身高三尺剛過,面如十歲孩童,卻鬚髮皆白,項下掛著個長命百歲金鎖的老小孩,正是羽鶴童君。
羽鶴童君蹦到重來面前幾步,雙手隨意一分,重來身前的這些軍兵不因不由就倒向兩邊,連滾帶爬。羽鶴童君圍著重來的大馬轉了兩圈,上下打量了一番.翻了翻眼睛,撇著嘴問道:“你是個什麼官兒?見了王爺為何不下馬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