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小丘陵的坡頂之上,唐九生夫婦三人刀劍出鞘,嚴陣以待。敵方三人有羽鶴童君、鄭兆宗,還有一個陌生人,三人在三丈以外站定身形。左側是身高三尺左右的羽鶴童君,右側是血刀鄭兆宗,那位穿藕荷色錦袍的陌生人居中。
身材最為短小的羽鶴童君放聲狂笑,“唐九生,前些天在朱家別院,你小子使詐,糊了老夫一臉的沙土,又偷襲老夫,本來可以要你性命時,又突然冒出一個黑衣人,這才讓你僥倖逃走了,今天,還有誰來救你?”
個子不高長相平平,穿一身黑衣揹著血刀的鄭兆宗也冷笑道:“上一次交手,嶽靈璧那騷貨和普玄老禿驢不停搗亂,害的老子沒能砍死你,今天咱們倆單挑,沒有那兩個賤人搗亂,老子看你在我手裡還能走上幾個回合!”
聽到鄭兆宗用下流的言語辱罵嶽靈璧,唐九生心中惱怒,嶽靈璧曾多次出手相助,這廝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出言侮辱她,如何能忍?隨即反唇相譏道:“我聽說岳靈璧姐姐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孃,你這個不孝之子,怎麼能這樣出口辱罵你的母親?”
一旁的西門玉霜忍不住笑出聲來,鄭兆宗大怒,就要拔刀動手,卻被身邊那位穿錦袍的陌生人給出手攔下了。
三人當中身材最高的那位陌生人,穿一身藕荷色錦袍,黑色短皮靴,束著頭髮,這人上下打量唐九生,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你就是唐九生?我還當名動江湖的鳴龍刀主唐九生是多麼頂天立地一條漢子,卻原來是這麼個不起眼的小孩兒!”
這人忽然又笑了起來,“就這麼一個小孩,砍斷了化骨道人的胳膊,打敗了朱天霸,又打敗了大嗔和尚,連羽鶴童君和鄭兆宗也沒抓住他,你們幾個啊,真是把我們黑道的臉都給丟光了!”
唐九生手中緊緊握著鳴龍刀,朗聲道:“還沒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微微一笑,“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在下,巫是雲。”話音未落,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右手一伸,一把閃著青芒的匕首已經握在手中,閃電般直取唐九生。
唐九生吃了一驚,急忙一刀劈出,水如月也嬌喝一聲,閃電般刺出一劍,試圖嚇退巫是雲。巫是雲本已撲向唐九生,見二人刀劍齊出,在中途又猛然加速,手中匕首接連磕開鳴龍刀和水如月的初秋劍,匕首一撩唐九生的面門,卻又閃電般退回原位。
巫是雲將匕首收回袖中,舒開右手,手心中多了幾根頭髮,巫是雲緩緩吐出一口氣,將這幾根頭髮吹在空中飄飄蕩蕩,這才笑眯眯問道:“唐九生,如何?”
原來巫是雲竟在一瞬間,手中匕首接連磕開唐九生的刀和水如月的劍,又用匕首將唐九生額前的頭髮削下幾根,不等二人反應過來,已經安然退回原位,這等身法,縱然不及宇龍行空,也足夠驚世駭俗了。
此時,武功不過四品境的西門玉霜才剛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嚇的花容失色,羽鶴童君和鄭兆宗忍不住一起鼓掌喝彩,羽鶴童君笑道:“老巫,好功夫!”鄭兆宗微微頷首,“不錯不錯,身法俊極了!”
聽到巫是雲的名字,唐九生心頭一沉,此人在上屆的英雄排行榜上排名第八,四大殺手中排名第二,出手殺人從不留活口,人稱錦袍無常鬼。
誰想到唐九生竟然收刀歸鞘,大笑著拱手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錦袍無常鬼,江湖上有傳言,說閣下十步之內取人首級如同探囊取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唐某深為佩服!”
巫是雲見唐九生臉上並未顯出半分懼色,一翹大拇指,“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唐九生,你真是英雄!”
唐九生苦笑了一下,“閣下謬讚,在下的褲子其實已經溼了!”
羽鶴童君和鄭兆宗對視了一下,忍不住放聲大笑,這小子竟然當眾承認被嚇尿了?巫是雲卻皺了皺眉頭,他並沒感覺唐九生身上的氣機有什麼異常,這小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故意示弱?
巫是雲原地沒動,右手猛然向前劈出一掌,卻打了個空,而巫是雲前額的頭髮被風吹的輕輕動了動,羽鶴童君和鄭兆宗在瞬間也看清楚了,唐九生手中多了一把劍,也照貓畫虎在巫是雲前額割了幾根頭髮下來。
這次換作是唐九生一擊得手就退回了原位,唐九生將剛剛從西門玉霜手中“借”來的臥雲劍還給西門玉霜,也將手中從巫行雲前額割下的幾根頭髮吹向天空。
唐九生自言自語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看來我的凌波閃也不差!哦,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們,我的褲子是剛才過江的時候,不小心濺了些江水在上面,不是嚇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