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曉冬隨口道:“江湖上懸賞千金買你的人頭,秋老頭雖然和我沒能成了夫妻,我仍念舊日之誼,不忍他少了一個得意弟子,所以才追上來暗中保護你。嶽靈璧來見你的時候,我就遠遠看著了。”
唐九生頗為意外,“餘家姐姐,師父不讓我提他和宗派的名字,所以我行走江湖,從來不報師父和宗門,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天玄門弟子的?”
餘曉冬嗤笑道:“你殺了那黑煞王一桐,卻婦人之仁放走了白煞陸雲卿,她恨你入骨,自然會把你的訊息放出去,你所在宗門的仇家能不找來?你以為萬德言給你下毒僅僅是因為你姓唐?他還不是恨你師父入骨。”
唐九生不解,問道:“我師父不過是河嶽學宮的一個講學師傅,他雖然文武雙全,卻又不入江湖,和萬德言能有什麼仇?”
餘曉冬嘆道:“你師父這個人啊,最是一肚子算計,自己躲在河嶽學宮,讓徒弟出來遊歷江湖,卻連自己的往事和仇家都不告訴他,害他的弟子身陷險境。”
唐九生在心中最尊敬師父秋山澤,雖然師父平時寡言少語,但是教出的幾個徒弟卻都是少年英才,既然有些事情沒和自己講過,那必然是有難言之隱的。如今聽到餘曉冬說師父的不是,臉色當即就難看起來。
餘曉冬看到唐九生臉色不悅,如何不明白他心中所想,溫言勸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不提你師父。只說萬德言這個老匹夫,心如蛇蠍一心只想著算計別人,別人越痛苦,他越開心,他怕是在化氣散中加了其它的毒藥你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唐九生苦笑道:“這個老匹夫的劍侍偏偏是白月亭,我是真心打不過,好在白月亭他也沒有真心想殺我,反倒助我在武道上進了一步。好像白月亭雖然是萬德言的劍侍,兩個人卻並不一條心?”
餘曉冬輕聲道:“萬德言十年換一個劍侍,都是英雄榜上的強手,據我猜測這些人和萬德言應該在私下有什麼交易。就像白月亭雖然在上屆英雄榜上排名第四,我卻一直覺得這個排名有水份在,當然不是說他沒有實力,我是覺得他服了什麼東西才導致他實力大漲。”
唐九生忽然心生感慨,“只要利益足夠,人都可能會為之所動的,萬德言曾誘惑我,問我想不想和他做筆交易,交易的一個籌碼就是英雄榜排名第一,那麼他是有什麼辦法能讓人快速提升武境了?”
餘曉冬面色奇異,“天下第一你都不想做?那你想要什麼?”
唐九生一臉壞笑,“天下第一我當然想做,我這文舉人武舉人都只是第二,怎麼也得想辦法撈個第一不是?不過,我是不會和那個沒有好心腸的老賊做交易,要做天下第一也是自己動手,我可不稀罕看別人臉色。”
餘曉冬一臉鄙夷,“你耍那點兒小心機有意思嗎?明明可以文武雙解元,非得虛偽的都拿第二,你是在羞辱那兩個和你同科的解元,還是在羞辱你自己?或者是你把別人都當傻子,看不出你是在放水?”
唐九生撓撓頭,訕訕的笑道:“反正我是文也第二,武也第二,誰也拿我沒辦法吧?江南道的解元就算不去考進士,朝廷也會大機率給個官做,偏偏我不想做官,那就只好考個第二了,當然第二也可以做官,只是我遊歷江湖了,吏部也找不到我不是?”
餘曉冬給了唐九生一個鄙視的眼神,這才說道,“我這次約你出來是想告訴你,不要和那個靈仙姑娘去找她的爺爺,即使他能給你治好病。”
唐九生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餘曉冬伸出手在唐九生頭上彈了個暴栗子,佯做生氣,“別問為什麼,反正姐姐我不會害你就是了。”
唐九生腆著臉嘿嘿笑道:“你要是告訴我原因,我就喊你姐姐,如果不告訴,我就喊大媽!”說完,跑出幾步開外,一臉壞笑。
餘曉冬又好氣又好笑,搖了搖頭,忍不住咬著嘴唇低聲道,“真不愧是你師父的得意弟子,這個流氓樣兒學了個十成十。唉,告訴你吧,靈仙的爺爺雷逸塵是萬德言的師父,也是他曾經的岳父。”
唐九生像被電到了一樣,跳起來老高,莫名驚詫,“啥?靈仙她爺爺不僅是萬德言的師父,還是萬德言的岳父?”
餘曉冬嫣然一笑,“準確的說,是曾經的岳父。因為萬德言像個種狗一樣四處留情,他的夫人雷清燕和他鬧翻,年紀輕輕時就抑鬱而死,所以翁婿二人就因此反目成仇了。”
唐九生理了一下被這訊息打亂的思緒,小心翼翼問道:“餘家姐姐,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我爹和師父都沒有給我講過這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