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穿水藍色襦裙的漂亮小姑娘已經超出他的想像,雖然他只使出了八分功力,可那小姑娘卻也硬是在他手下走了五十幾個回合。要知道,竇延年穿的是武師服,方便打架,小姑娘可是穿的襦裙,但那輕靈的身法真是讓他大為驚歎。
竇延年抱拳拱手,“在下是湖州郡守府教頭竇延年,剛才這位水姑娘打了我家大公子,因此在下要將她擒下,交給公子問罪。”
唐九生冷冷一笑,雙臂抱在胸前,“那就叫你家公子過來說話!”
竇延年心中有火,“公子是什麼身份,豈是你想見就見?”
唐九生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好,這話說的真有骨氣!”話音未落,人已經向前踏出,驟然發力,一拳打向竇延年的胸口,“你是拳法宗師,我就用拳法勝你!”
竇延年的瞳孔猛然收縮,心頭一驚,猛的提起氣機閃電般向後倒退了幾步,可這一拳還是結結實實打在他的胸口。穿白色文士服的英俊少年出拳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他捕捉不到對方出拳的痕跡,胸口就已經中拳。
被打中一拳還沒緩過神來的竇延年,恍惚間見到少年如同一頭豹子一樣弓腰向他衝來,久經大敵處變不亂的竇延年將雙手護在胸前,一眨眼的功夫,少年已經打出十幾拳,拳法行雲流水拳拳到肉,竇延年被打的身形搖晃,連連後退。
竇延年面露苦澀,能把晉階二品境十餘年的自己打到如此狼狽,這個少年絕對是一品境高手無疑了!
坐在梨木椅子上觀戰的邱迎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椅子上霍的站了起來,像見鬼一樣看著那個把竇延年打到毫無還手之力的白衣少年。竇延年的武功她是知道的,這位郡守府裡武功最高的教頭,曾經在江湖上被人稱為神拳竇無敵,那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竇延年慘笑了一下,“一品又怎樣?我竇延年縱橫江湖三十餘年,什麼樣的大風大浪,什麼樣的高手沒見過?況且我此時的實力已經近乎到達一品的門檻?”
竇延年強提一口氣機,縱身而起,人在半空中,使出竇家拳中最為氣勢磅礡的“泰山壓頂”,拳頭夾帶著罡風狠狠打向唐九生的頭頂。
人在空中的竇延年,面色陰冷,你豈能想到我竇家的拳法,只有逼到生死一線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
唐九生面對竇延年看似凌厲無比的一擊,只是冷冷一笑,你非要為了一個紈絝和我較個生死嗎?
唐九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眼睜睜看著那一拳重重砸在自己的頭頂,一聲巨響,地面都在顫抖,唐九生身後的水如月和西門玉霜驚撥出聲,對面蘇玉慶已露出勝利的笑容。
唐九生身前的青石地面被拳罡砸出一個二尺多深的坑,塵土飛揚,唐九生隨意揮了一下袖子,一股勁風便將灰塵瞬間吹散。唐九生咧開嘴笑了,這一手偷師自姜胖子的挪移術果然很管用。
唐九生跨前一步,一拳再次將目瞪口呆的竇延年擊退,冷冷說道,“看在剛才你沒有對我老婆下重手的份上,我也饒你一命,去叫你家公子過來!”
竇延年長嘆一聲,“老朽技不如人,還有何面目回去見公子和夫人?不知閣下大名,能否告知?也好讓我知道輸在了誰的手裡。”
“在下無名小卒唐九生。”
“好,老朽記下了,告辭。”竇延年已經離開江湖多年,自然不知道這幾天才開始名聲大噪的鳴龍刀主唐九生的名頭。
不過今天這年輕小姑娘和小夥子的武功,讓他茫然了,這個江湖我真的看不懂,難道我真的老了?
心灰意冷的竇延年轉身緩緩走向邱迎春和蘇玉慶,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走到二人面前,竇延年一躬到地,聲音低沉:“夫人,公子,恕老朽無能,今天給郡守府丟人了,這些年郡守府的容留,以後有機會再報答,告辭了!”
無視邱迎春和蘇玉慶等人的挽留,竇延年一縱身躍上巷子旁的小樓之上,卻回過頭來看了唐九生一眼,仰天一聲長嘆,搖搖頭,躥房越脊而去,轉眼消失不見了。
目送竇延年離去卻無法挽留的蘇玉慶又恨又怒又氣,被西門玉霜打到青腫的臉扭曲著猙獰可怖,向身後的幾十位郡守府的青衫護衛一揮手,“大家一起上,打死他!我今天非要把這兩個女人搶回去不可!”
孃的,一個人上或許打不過你,這麼多人一起上,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