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被震退到十幾步開外,鞋子在花崗岩的地面上拖出兩道三寸深的溝來,胖子晃了晃大腦袋,努力平息體內翻湧的氣血,吐出了一口濁氣,無形氣牆消弭於無形。灰衣人正是藉此一劍產生的音波攻擊,破去了胖子龜殼式防守的無形氣牆。
灰衣人一劍得勢再不停手,遊身而走,身形靈活左右騰挪,一把劍圍著胖子上下翻飛,劍氣縱橫,劍光繚繞,將胖子罩在劍光裡。看臺上眾人頓時眼花繚亂,只見場中青色劍幕不見人影。灰衣人這一路劍法是快劍,大半時都劍走輕靈,卻又偶爾在幾個劍招上刻意加重力道,典型虛虛實實九輕一重的打法。
胖子被剛才的音波攻擊打了個猝不及防,一時間全身氣機散亂無法快速凝聚起來,可胖子竟然毫不慌亂,憑藉手中雙錘構築了一道錘影組成的防線,苦苦守住全身各處要害,胖子錘法縝密,那灰衣人依然無法憑藉快劍攻進胖子身前五尺。胖子
邊鬥邊退,緩緩恢復氣機,以圖久戰。
灰衣人心中焦躁,自己已經用上了暗藏的殺手鐧音波攻擊,竟然仍沒有拿下面前這個小胖子,隨後這一路凌厲的快劍也被他硬給抗了下來,真是大大出乎意料。
時已黃昏,暮色裡灰衣人再次躍起在半空中,手中劍當頭劈下,半空中閃過一道冷冽的青光,映著滿天的紅霞,在這炎炎夏天裡竟讓人心頭隱約生出凜冽的寒意。
當這一劍劈下時,胖子的氣機也終於恢復,揮動手中大錘毫不猶豫迎了上去,一聲巨響過後,灰衣人手中的劍被震斷了,連蒙面的面紗也被相撞的氣機摧毀。手足無措的灰衣人手中提著半截斷劍,面色鐵青。夕陽下,眾人視線裡是一張中年男子的臉,一半的臉看起來很斯文,另一半臉上卻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眾人終於明白灰衣人黑紗罩面的原因了。胖子顯然也很意外,面對僵立在對面發呆的中年男人,胖子半晌才說出一句,“前輩,我很抱歉!”
中年男子嘆息一聲,將半截斷劍丟棄在地上,轉身離去,背影落寞。何雲洛從看臺上一躍而下,緊緊追趕毀容的中年男子,心中的疑團終於解開,難怪師父這麼多年來一直蒙著面,原來是不願臉上的傷痕被人看到。何雲洛在中年男人身後大聲呼喊道:“師父!等等!”
中年男子停住了腳步,卻始終沒有回頭,大概是不願受傷的臉與眾人相對。何雲洛跑到中年男子面前,雙膝跪地,磕了一個響頭,動情的說道:“師父,十年來,弟子一直不知你老人家為什麼總是蒙著面,今天才知道原因所在!弟子發誓,從今天起一定苦練武功,有朝一日,一定為你老人家報仇雪恨!”
中年男子再次嘆息了一聲,伸出雙手將何雲洛攙起,和顏悅色道:“雲洛啊,起來吧,難得你一片孝心,師父謝謝你!當年你爹請我到府中教你習武,時至今日你已經有所小成,師父很欣慰,師父已經把一身的本領都傳授給了你,沒有什麼能再教給你的了,今天師父就要告辭了。你好好練武,別讓師父失望!”
胖子已經將錘子交給朱從武,聽到中年男子說將要離開公主府的話,也跑了過來。怒氣衝衝問道:“我說前輩啊,你身為前輩言而無信嗎?剛才你說只要我贏了,你就告訴我你的名字,怎麼的,輸了就想跑?就算走也要留下姓名再走吧!再說你也不算是真輸了,只不過那劍不是什麼寶兵器,被氣機震斷了而已!”
中年男子轉過身看著胖子,面沉似水,“姜振羽,當年我和你師父布鳳鳴是好友,你和長輩說話,怎麼可以如此出言無狀?”
胖子眼珠一轉,嘿嘿笑道:“我說這位前輩啊,這事也不能怨我啊!有道是不知者不罪!你又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知道你是我師父的好友,對不對?”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