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姑娘嚇暈墜馬,在落地的瞬間,卻被一個翻身而起的人牢牢接住,接住範姑娘的人,正是明明已經中箭倒在地上的唐九生。南宮羽林等人立刻傻了眼,明明一弩箭已經結結實實打中了這小子的心口,他怎麼又詐屍了?唐九生將落馬的範姑娘平平穩穩接住,抱起來輕輕靠在離路邊最近的一棵松樹下。
唐九生拍了拍白色文士服上的灰塵,一步一步踱到五人馬前,拔下插在自己心口的那支弩箭,兩手輕輕將那支精鋼打造的弩箭揉碎,很是輕蔑的笑道:“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怎麼,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南宮世家,堂堂的三爺南宮羽林就只會暗箭傷人的本事?”
南宮羽林壓下心頭的震驚,再次上下打量唐九生,查探對方的氣機流轉,突然就笑了起來,“小子,你還真是嚇了我一跳,我原以為你是到了一品武成境,擁有刀槍不入的肉身,現在忽然明白,應該是你身上穿了什麼善避刀劍的鎧甲吧?”
唐九生鼓掌讚道:“南宮羽林,雖然你的人品卑劣了一些,但是腦子反應還是夠快的!不錯,為了防止你們這些卑鄙無恥之徒的偷襲暗殺,本公子身上的確是穿了一件麒麟軟甲,正是麒麟軟甲擋下了你的弩箭!”
南宮羽林眼前一亮,卻又有些疑惑,“麒麟軟甲?那可是好東西啊!不止能防刀劍,還能抵消內力氣機的傷害!小子,你到底是誰?身上穿著麒麟軟甲,騎著西域來的寶馬,這可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東西!聽口音,你有些像江南道人氏,可是沒聽說江南道哪個世家有你這樣一個後生啊!”
南宮羽林猛然呆了一下,又想了想,搖搖頭,喃喃自語道:“不對不對,國師府唐家的小子武功已經入了一品,況且相貌和畫影圖形也對不上。不是唐家更不可能是西門家,西門家的兩個兒子年紀都遠遠比你大,趙家就更不可能了……”
唐九生嘿嘿笑道:“別瞎猜了,你猜不到的,我來自江南道一個三流世家,姓勝,你可能連聽都沒聽說過!”
南宮羽林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既然不是來自唐家或是西門這些大家族,那就不用怕了。南宮羽林爽朗大笑,“姓勝?那我確實沒有聽說過!算了,小子,不要動手了,今天咱們交個朋友,那個娘們兒就當是我送給你好了,身為朋友,咱們犯不著因為一個賤女人傷了和氣!”
南宮羽林這小子見風使舵的本事果然高明,眼見來硬的未必有便宜,又想來軟的。
唐九生嬉皮笑臉道:“南宮家的小三兒,我可不想和你這樣陰險狡詐的人交朋友。你也就不要裝大方了,交什麼朋友?你無非是心裡沒底,不知道能不能鬥過我,才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這女人送我?說的好像你能從本公子手裡搶回這個女人一樣!如果心裡不服,那你就試試好了!”
心中的想法被唐九生無情戳穿,南宮羽林並未惱羞成怒,反而仰天大笑起來,“勝公子果然是人才,年紀輕輕武力直達三品,竟然心機也如此深重!好吧,我承認,無論武功還是心機,公
子都遠勝在下。在下技不如人,只有認輸!弟兄們,咱們回家吧!撤!”
南宮羽林瀟灑的撥轉馬頭,帶著一群手下就要離去。唐九生猛然哈哈大笑,“南宮羽林,你這戲演的過了!你要回南宮世家不是應該往前走嗎?怎麼又掉頭了?”
南宮羽林先是一怔,隨即又一陣大笑道:“你看,你看,一不小心又被公子你給看穿了!”唐九生冷笑道:“南宮羽林,你就不要用笑來掩飾自己的心慌了!你身上氣機流轉的這麼猛烈,無非就是想先示弱,尋機再次出手偷襲而已,你能不能像個爺們一樣戰鬥?光明正大的動手!嗯?”
南宮羽林的所有心事都被唐九生看穿,瞬間惱羞成怒,提起氣機從馬背上縱身而起,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烏黑的短劍,勁風呼嘯,直刺唐九生的胸口。唐九生往旁邊輕輕一閃身,出手去奪南宮羽林手中的短劍。南宮羽林一擊不中,手腕向外一翻,手中黑色短劍又划向唐九生的面門。
唐九生倒縱出一丈有餘,又避開了這一劍,騎在馬上的另外四人也都躍下馬來,各抄兵器,將唐九生圍在垓心。同樣落地的南宮羽林獰笑道:“本來是想趁你放鬆警惕時再一擊得手,可你小子怎麼也不上鉤,那就只好來硬的了!姓勝的,勸你還是不要反抗了,三太爺是二品武境,你那兩下子還不夠看!”
唐九生雲淡風輕的說道:“廢話越多的人,死的越快!”話音未落,人已經縱身躍起,一記兇狠的手刀當頭砍向南宮羽林,勢沉力猛。南宮羽林臉上浮現陰冷的笑意,並不躲閃,手中黑色短劍直接砍向唐九生的手臂,這把短劍雖不是神兵,卻淬有劇毒,沾者即死,你一個三品境的小子如何能敵得過南宮三爺?
南宮羽林猛然意識到自己錯了,黑色短劍距離唐九生還有一尺,就如同砍在一堵無形的牆上,怎麼也遞不出去,而唐九生的手刀卻重重砍在他的頭上。南宮羽林被這一記手刀砍的眼冒金星,只覺得天旋地轉,當即撲倒在地,人事不省。
此時,用單刀的瘦子謝文雄和用鬼頭刀如同黑塔一般姓牛的大漢一起發一聲喊,一左一右舉刀砍來,雙刀配合的很是精妙,唐九生向前一縱身,躲過鬼頭刀,伸手就去奪謝文雄的單刀,那書生在一旁見有機可乘,拿著扇子就來戳唐九生的軟麻穴。黑衣武師卻蹲下去搖晃南宮羽林,試圖把他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