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台上,南宮羽冰靠在南宮雪虹懷裡,一口口烏黑的血不斷從嘴裡湧出,南宮雪虹眼神悲涼,他多想把自己的兄弟從死亡線上拉回,可是南宮羽冰的傷勢卻非藥石可醫,南宮雪虹垂下頭,無計可施。
南宮羽冰笑意溫暖,“雪虹兄弟,從今天起,你可以恢復自己原來的名字南宮羽虹了,南宮奇鋒這老賊死了,現在南宮世家唯一的一品高手就是你,家主你來做!”
南宮雪虹搖了搖頭,“二哥,我的性格不適合做家主,其實經過這麼多的事兒,家主由誰來做都已經不重要了,咱們這一輩的兄弟,也接近死傷殆盡,現在我只希望你能活下來!”
從地上爬起的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上前扶起服用丹藥後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的唐九生,胖子將自己的外衫撕下後,將唐九生肋部的傷口紮了起來,胖子心有餘悸,“老唐,活著真他孃的好!”唐九生咳嗽了幾聲,點點頭,示意胖子攙著自己去看南宮羽冰。一對難兄難弟艱難前行,緩緩來到南宮雪虹身旁坐下。
南宮羽冰一臉歉意望著唐九生,微笑道:“小唐老弟,南宮二哥很對不住你,這次你來幫了南宮世家的大忙,可是二哥幾乎害了你,還好你吉人天相!你說你要是有個閃失,二哥到了地下都沒臉見你!而且你的成名兵器鳴龍寶刀,就這樣折在老賊手裡,二哥實在是歉意的很!二哥一定想辦法讓人再給你找一把寶刀!”
臉色蒼白的唐九生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二哥,咱們哥們說這話就見外了!兵器事小,那老魔頭被宰了,是南宮家的幸事,更是整座武林的幸事!鳴龍刀雖然毀了,可是也殺了一個大魔頭,也算是得其所哉。再說當初二哥你開了金口,兄弟如何能不來幫忙?就是看在雪虹大哥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不來啊!”
南宮羽冰笑了笑,又吐出一口黑血,氣息逐漸衰微了下去,南宮雪虹仰頭一聲長嘆,看來二哥已經撐不住了,南宮雪虹又從懷裡掏出一粒內傷藥給南宮羽冰餵了下去,病急亂投醫,管它有沒有用,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登仙台的路口處傳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幾人抬起頭望去,只見樂綱、樊鶴、水如月帶著上百人趕來增援了。
走上登仙台,趕來增援的眾人就見到登仙台的地上倒著的幾十具屍體,都是南宮奇鋒的灰衣扈從,眾人都吃驚不小,看來這裡剛爆發過一場大戰。樂綱和樊鶴來到南宮羽冰和南宮雪虹身邊,見南宮羽冰已經陷入昏迷,又是傷心又是惋惜。
水如月見唐九生傷勢不輕,心疼的把唐九生抱在懷裡,幾乎落下淚來,難過的說道:“小師哥,你傷的好重!”唐九生輕輕撫摸著水如月烏黑的長髮,故做豪邁的笑了笑,“小師妹,我這幾年受傷還少嗎?沒事,死不了的!你小師哥是打不死的小強!只是,這次南宮二哥怕是撐不住了……”
正說著話,南宮
雪虹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拄著黑色龍頭柺杖的陌生老者,老者看起來有六七十歲年紀,穿一身青衫,面容清癯,三綹花白的鬍鬚,在場的足上百人,沒有一個人看到老者是怎麼來到南宮雪虹身邊的,南宮雪虹汗毛倒豎如臨大敵,厲聲問道:“你是誰?”
青衫老者根本沒有回答南宮雪虹的問題,只是皺了皺眉頭,俯身看了一眼南宮羽冰的傷勢,隨手把龍頭柺杖遞給坐在地上的南宮雪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拿著!”南宮雪虹一愣,還沒來得說話,老者就已經把柺杖塞在他的手裡,從他懷裡把南宮羽冰扶坐了起來。
一旁的護衛頭領樊鶴見青衫老者如此無禮,大怒,走上前就來打那青衫老者,樊鶴一記黑虎掏心打了過來,那老者頭都沒抬,隨手輕輕隔空一推,就把有著二品武境的樊鶴推出去十餘丈遠,樊鶴倒飛出去,倒地,根本就爬不起來。樊鶴的好友,南宮世家精英弟子之一的樂綱大驚失色,慌忙跑過去把樊鶴扶了起來。
南宮雪虹愣在當場,因為以他一品武成的境界,根本就感覺不到老者身上有任何氣機流轉的跡象。南宮世家趕來增援的精英弟子和護衛們都大怒,立刻有十幾人拔出刀劍上前將青衫老者圍在當中,老者隨手一揮,空氣中驟然出現一道波紋,如同水面投石蕩起的漣漪。
下一刻,十幾人都被震出了十幾丈開外,刀劍也都摔脫了手。南宮世家的其餘人都被老者驚世駭俗的身手震住,面面相覷,卻無人再敢上前。胖子忍不住鼓掌道:“老頭,你高手啊!”
青衫老者旁若無人,彎下腰把南宮羽冰的腿盤成跏趺坐。自己盤腿坐在南宮羽冰身後,神情嚴肅,老者默默運起氣機,身上便覆蓋著一層青色的光芒,老者以右掌抵住南宮羽冰的後心,手掌輕輕一震,南宮羽冰立刻噴出一口黑血,老者收回右掌,又出左掌抵住南宮羽冰的後心,再一震,南宮羽冰又噴出一口黑血。
南宮雪虹大概猜到老者是要救南宮羽冰,但畢竟不知對方是何身份,南宮雪虹恭謹的問道:“老人家,您這是?”
青衫老者鼻子裡哼了一聲,不耐煩的道:“你們要是不想他死,就全都給老夫閉嘴滾遠些!你們這些不肖子孫啊,好好的南宮世家都快毀在你們手裡了!”一邊說,一邊向用手指隔空將氣機注入南宮羽冰周身大穴,替他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