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土丘,大夏劍俠使團營地,十幾頂圓帳篷外圍只有十餘名髡髮長袍的護衛按刀而立,站在土丘上遠遠望去,數千人正在圍觀場中的五個人動手。唐九生已經棄了撿來的馬刀,雙手持著七情劍,大戰圖韋巴和慕容冠豐,以一敵二,仍然攻多守少。一旁的老和尚普玄正氣定神閒和赫連容凡過招。
經過昨晚耶律春雷被殺一事,使團營地外圍已經連夜用低矮的木柵欄圍了起來,雖然沒什麼大用,但聊勝於無。負責守衛營地前門的三個龍湖幫護衛正在低聲竊竊私語,一位個頭稍矮一些的護衛憤憤不平的低聲道:“他孃的,我們就是後孃生的,人家都去看熱鬧,咱們留在這裡喝西北風!”
旁邊高大魁梧的護衛摸摸了矮護衛的光頭,輕笑道:“幫主信任我們,才把我們三個留在營地,只要把營地看好就行了,管那麼多幹嘛?萬一那邊打起來,弄不好那些看熱鬧的要先死呢!”
個頭中等但臉上有疤顯得很兇惡的護衛左手按著刀,冷笑道:“耶律春雷那麼高的武功,昨晚都被人給暗殺了,而且死的悄無聲息,你們說可怕不可怕?大商國這些人,在戰場上打起仗來不怎麼樣,偷襲暗殺背後下黑手那是真強!我倒是覺得在前邊看熱鬧比在這裡站崗更安全!”
矮個子護衛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其實看不到熱鬧也就算了,要是大統領能給哥幾個放幾天假,那就好了!哥們現在就想去城裡的樓找個娘們兒洩洩火,這些天,可把我給憋慘了!”
刀疤臉護衛指著大個子護衛調笑道:“莫之雷,你得跟迷爾忽學一學,弄一塊牛肉戳個眼兒自己解決,弄完了還可以煮熟了繼續吃,連逛窯子的錢都省了!”
大個子迷爾忽笑罵道:“去你孃的,弄塊肉的那個是你!等這趟差事完了回到大夏,老子就到你家裡去,把你家那水靈靈的小閨女搶走,老子就吃點兒虧,認你當岳父!”刀疤臉護衛笑著踹了大個子護衛一腳,罵了句牲口。三人正閒極無聊,只見四五個髡頭長袍的護衛騎著馬從前邊撤了回來,還押送著一輛有篷的馬車。
矮個子護衛莫之雷有些疑惑,歪著頭問兩個同伴,“前邊正打的熱火朝天,這哥幾個怎麼熱鬧也不瞧就回來了?”大個子迷爾忽笑了,“興許哪個倒黴蛋比武受傷了,拉回來治療的吧?等下開門就是了!”
刀疤臉護衛搖頭道:“不應該啊,除了大統領和幾個侍女加上幾位廚師,也就留了咱們十來個人在這裡看守營地,連醫師、堪輿師和那幾個煉丹的道士都去看熱鬧了,怎麼可能把人拉回來治療?”
三人很是疑惑,目不轉睛盯著幾個撤回來的護衛。等馬車走近了再一看,這幾個護衛他們一個也不認識,那個駕車的護衛沉著一張臉,就像誰欠了他二十兩銀子沒還一樣。刀疤臉護衛站在柵欄的木門內,伸出手,做了一個停的手勢,大聲問道:“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馬隊沒停,駕車的護衛也依舊趕著馬車前行,很快來到
木柵欄門外。駕車的護衛一臉不耐煩道:“我們是圖韋巴王子的親隨衛士,副統領讓我們回來接替你們幾個,讓你們到前邊去!”
矮個子護衛一聽,大喜,歪過頭看著刀疤臉,“哎喲,正想瞌睡,就有人給送枕頭!哥幾個兒有福了,走走走,咱們也去瞧熱鬧!”說著話,就想出去。
刀疤臉比較機警,想想事情有些不大對勁,隨即問道:“嘿,兄弟,你們幾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圖韋巴王子只帶了十幾個親衛,我沒見過你們啊!”
駕車的護衛冷著臉,用馬鞭指著刀疤臉呵斥道:“你他娘算個什麼東西?殿下出門在外帶不帶親衛,帶多少親衛也是你能管的?老老實實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小心老子到殿下那裡告你的狀!趕緊開門!”
刀疤臉被呵斥了幾句,頓覺顏面無光,雖然他們不歸圖韋巴管,但畢竟對方是王子,也不是他們幾個小小護衛能惹得起的。駕車的護衛跳下車來,提著馬鞭,嘴裡仍然罵罵咧咧的,大意是嫌刀疤臉給臉不要臉,礙了大爺的事,等見了殿下我再告你的狀。隨後又喊後面的護衛下馬。
大個子迷爾忽見這幾個護衛不好惹,趕緊開啟柵欄門,賠著笑臉道:“哎呀,都是自己人,我們三個也只是例行公事,幾位兄弟千萬別生氣,辛苦你們回來替換我們!回頭晚上的時候我請哥幾個喝酒!”
刀疤臉見這幾位仗勢欺人,氣不打一處來,雖然我們是副統領私人帶來的護衛,你們是王子殿下的護衛,可是既然咱們都是當護衛的,憑什麼你就高人一等?刀疤臉伸出右手,冷著臉道:“既然你們是殿下的親衛,總不能不講規矩,沒有腰牌誰也不能進入營地,腰牌呢?拿出來我看!”
矮個子趕緊在後邊輕輕拽了一下刀疤臉的長袍,低聲道:“你瘋了?待會兒王子殿下回來知道你為難他的親衛,不得弄死你?”
刀疤臉還有些不服氣,剛想再說兩句,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已經擱在了脖子上,刀疤臉嚇一跳,“哎,你們要幹什麼?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