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飛燕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身上春光漏洩,手忙腳亂把受傷後趴在地上的殷春扶上拔步床,殷春趴在床上,捂著肥碩的屁股哀嚎不止,鮮血不斷從傷口中湧出,南宮飛燕手忙腳亂從桌子的抽屜裡翻出金創藥,小心翼翼幫殷春包紮傷口。殷春被唐九生折磨的近乎精神崩潰,趴在床上聲嘶力竭的大罵唐九生不是人。
殷春的慘叫聲,驚動了朱家內宅的丫鬟侍女僕婦們,今晚朱聚賢並沒有回家,而殷春是天黑時偷偷溜進來的,除了南宮飛燕的兩名貼身丫鬟,其餘十來名丫鬟僕婦並不知道後宅裡進來了男人,冷不丁聽到有男人大聲哭嚎,後宅的女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頓時亂作一團。
黑暗中有人穿錯了衣服,有人穿錯了鞋子,但誰還顧得上這些?南宮飛燕的貼身小丫鬟摸出鑰匙開啟垂花門,跑到前院找管家求助,於是管家又跑出去找郎中。
唐九生並沒有把殷春弄死,當他把殷春按在桌子上,用匕首捅向殷春屁股的時候,瞬間感覺到黑暗中有一個人在盯著他,此時唐九生剛好背對著這個人。這個靜靜潛伏在黑暗中的人,絕對是個高手,唐九生感覺到這個人身上暴湧的殺意,就像是一隻隱藏在密林深處的豹子,隨時準備撲出將獵物一擊斃命。
唐九生果斷決定不殺殷春,他這一刀下去絕對能捅死殷春,但自己的後背百分百會捱上不止一刀,用自己的命去換殷春的狗命,那實在是太不值了。唐九生繼續調侃殷春,但全神戒備自己的身後,而隱藏在黑暗中的這個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唐生的戒意。當唐九生放開殷春,提著匕首向門外走去時,這個人並沒有動。
提著匕首的唐九生大踏步來到朱家內宅的天井裡,轉回身,一個披著灰色大氅的老者倏忽出現在唐九生的視線裡,灰衣老者顴骨突出,眼窩深陷,鷹鉤鼻子,形容枯瘦,面無表情如同幽靈。
灰衣老者離唐九生有兩丈遠,站定,兩眼直鉤鉤的盯著唐九生。靜靜的夜裡,屋簷下掛著的燈籠散發著慘淡的光芒,瘦骨嶙峋的灰衣老者在燈籠的光芒下顯得面目可憎,就像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一樣,讓人望著就脊背發涼。
唐九生無聲的笑了,“你是誰?你是收錢來的殺手,還是殷春的貼身死士?”
灰衣老者伸出摸了摸自己的鷹鉤鼻子,聲音有些嘶啞,沉聲說道:“唐九生,你敢傷害我家王爺,那我邢不二也必須在你身上插一刀!”
唐九生一臉詫異,驚聲道:“哦?原來你就是邢不二?!久仰久仰!”
名叫邢不二的灰衣老者略有些詫異,“怎麼,你知道我?”
唐九生撓了撓頭,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沒聽說過!”
唐九生將手中的匕首拋向邢不二,那把從朱聚賢懷裡搜出的匕首離開了唐九生的手,就如同一隻青色的飛鳥,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盤旋,唐九生大大咧咧笑道:“邢不二,我剛才就是用這把匕首捅傷了你家王爺,你有本事用它捅回來好了!”
邢不二見唐九生調侃他,並不生氣,只是微微頷首,“好!”話音剛落,人已經急速躍出,伸手去抓那把懸在半空中的匕首,唐九生用氣機馭使著那把匕首在空中急速閃躲。
身披灰色大氅的邢
不二在空中掠過,身法飄逸的如同一隻灰鶴,速度明顯更勝一籌,邢不二伸出手將那把匕首抓在手裡,輕輕一抹,切斷唐九生馭使匕首的氣機,又輕輕落地。
刑不二嘴角翹起,笑意陰冷,“唐九生,現在到我了!”邢不二右手握著匕首,猛地一個前衝,如同一道疾風襲來,枯瘦的左手如同鷹爪,來抓唐九生的衣領。邢不二速度極快,眨眼就到了唐九生面前,身後留下了一道灰色的殘影。
見邢不二撲來,唐九生向後倒掠而出,勉強沒被邢不二抓到,可衣袖卻刺啦一聲被邢不二給扯下一塊,唐九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好快的速度!幾乎和宇龍行空有一拼了!
邢不二一擊不中,更不留手,向前又撲,再度襲來,唐九生縱起凌波閃,在邢不二的追擊下,左躲右閃,狼狽不堪,連拔劍的時間都沒有,唐九生更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殺掉殷春,不然後心絕對被戳上十幾刀都不止。這老傢伙武境和自己相當,速度卻比自己快上太多!
朱家內宅天井裡,匕首的光芒讓人眼花繚亂,庭院中兩棵桂樹的樹枝和樹葉被劍氣砍中,摧殘,在空中凌亂的飛舞。只不過片刻功夫,那兩棵桂樹就已經被劍氣給砍的只剩下了樹樁,唐九生的衣衫也被縱橫的劍氣給割成了乞丐服,已經緩過神的唐九生只是憑藉一雙拳頭和邢不二抗衡,還是沒有拔出背後的七情劍。
邢不二一邊追擊唐九生,一邊譏諷的笑道:“小子,你不是囂張嗎?想跑出老夫的手心,門都沒有!”
唐九生一邊閃躲一邊抽空打出兩拳,嘻嘻哈哈道:“邢不二,等下我從這院裡出去,他們肯定會問我,這一身大窟窿小眼子的,是不是剛和狗打完架!”
邢不二眼中第一次有了怒意,冷哼道:“姓唐的小子,你的本事雖然不是很高,可嘴是真夠欠的!什麼時候你能把本事練到嘴皮子這麼厲害,那就不錯了!小子,你有什麼遺言,趕快留,看在你年紀輕輕武功尚可的份上,老夫在你的祭日上多給你燒幾張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