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廣從榻上站起身,憤怒的在地上走來走去,“現在想奪走朕的皇位的,全都是姓殷的,全都是太祖的子孫!如果他們是真正的賢能之人,朕倒願意禪位給他們,可是他們都是些什麼東西?都是憑藉父輩的餘蔭坐上王位,卻貪心不足之輩!就像殷權,整個西南道都叫他弄的烏煙瘴氣,雞飛狗跳,朕怎麼能放心把皇位交到這種人手上?”
殷廣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深切的悲哀,“朕能依靠的人,除了姑媽,秦王和妹妹之外,全都不姓殷!就連大家唾棄的楊靖忠,都比這些藩王們忠心!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昨晚,朕接到一份奏摺,是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奏摺,是嶺南王殷春彈劾國師唐扶龍和衛王唐九生的,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正吃著香蕉的殷媚有些疑惑,把香蕉嚥了下去,這才問道:“殷春?他彈劾唐扶龍做什麼?”
殷廣冷笑道:“殷春彈劾唐扶龍和唐九生父子二人,擅離職守,擅自帶兵越境闖入嶺南道,不奉詔卻帶兵強行闖進他的嶺南王府,搶走了朝廷欽犯水雲東,並且刺傷了他本人,他因此彈劾唐家父子二人。”
辛治平笑道:“水雲東這人我知道,號稱柳泉郡第一高手,是樂天派的弟子。水雲東是水如月的父親,而水如月是唐九生的未婚妻。唐九生是去嶺南王府救他未來的岳父大人了。皇上,這嶺南王和唐九生有仇,看樣子嶺南王是想做個局殺死水家人,以報復唐九生。”
殷廣點點頭,“你這樣說朕就明白了,但是不知道唐老國師為何帶兵殺進嶺南道,闖進嶺南王府啊?唐九生一個人就足可以搞定殷春了嘛!”
辛治平大笑,“皇上,就算唐九生搞定了殷春,他一個人渾身是鐵,又能捻幾根釘?他一個人,要如何把水雲東一家安全帶出嶺南道?若說是被上千兵馬圍住,唐九生自己倒是能脫險,可他岳父一家人怎麼辦?況且,前幾天唐九生還在河東道,他是騎著獨角馬趕回去的,萬一他途中有事,唐扶龍又沒有出兵,那水家就完了!”
殷廣皺了皺了眉頭,“這殷春能和唐九生有什麼仇啊?”
辛治平微笑,“西門元傑家的三女兒,叫做西門玉霜,本來已經許配了殷春,可西門玉霜嫌棄殷春長的既肥且醜,逃婚去了。西門玉霜在逃婚的途中,遇到了唐九生,兩個人成為朋友。殷春去追趕西門玉霜,趕到了劍南道,和保護西門玉霜的唐九生爆發了衝突,唐九生拿出唐家的御賜金牌,逼殷春下跪,還逼殷春寫下休書,相當於唐九生從殷春手裡奪走了西門玉霜。你說殷春能不恨唐九生嗎?”
殷廣點頭笑道:“原來如此,能讓殷春追到劍南道,那想必西門玉霜很漂亮了?”殷廣拍了拍自己的頭,笑道:“哎呀,朕想起來了,既然是西門元傑的女兒,那肯定漂亮了!坊間有云,‘大商三美,玉雪為魁。’連姑媽這樣的國色,都只排到第三,那西門玉雪得有多美?她的妹妹,那也不用說了!”
晴川公主殷媚哈哈大笑,“唐九生的兩個媳婦都很好看,姓水的姑娘更勝一籌!”
殷廣笑道:“能讓姑媽都誇獎的姑娘,那一定是極為漂亮了!朕才只有一位皇后,唐九生卻坐享齊人之福啊!朕羨慕妒嫉恨啊!媽媽,你說姓水的姑娘比西門玉霜還漂亮,那她得有多美?”
晴川公主笑道:“現在看來,姓水的姑娘和姑媽不相上下,再過兩年,那姑娘發育好了,還會比現在更漂亮一些,那時候姑媽可是人老珠黃,就比不過人家嘍!如果大商國再選美的話,我想姓水的姑娘能入選前三吧。”
殷廣不由呆了一下,“姑媽,叫你這樣一說,我都想見見這位水姑娘了!”
晴川公主笑道:“水姑娘和西門姑娘都在永安的唐家國師府了,你要是想見見,姑媽明天就叫她們到宮裡來,你不就能見到了!”
殷廣脫口而出,“好!”說完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妥,訕訕的笑道:“這不是正說著殷春彈劾唐扶龍的事嗎?怎麼又扯到這上面來了!”
殷廣嘆了口氣,“無情最是帝王家,想搶朕的皇位的,都是朕的這些堂兄堂弟!如今,殷春彈劾唐扶龍,朕該怎麼辦呢?唐扶龍帶兵闖進嶺南王府,殷春這麼一鬧,其他的藩王也人人自危,誰不怕有人帶兵闖進王府?況且這些藩王早就看唐扶龍不順眼,就著這事肯定也鬧,朕既不能真動唐扶龍,又得給殷春一個交待,順便著還要打一下殷春的臉,好為難啊!”
殷廣在地上踱來踱去,苦苦思索對策,猛然眼前一亮,大聲道:“餘福,叫魏德海去擬旨,革去唐扶龍三品護國法師,著唐扶龍戴罪立功,暫權國師府事。著宗人府派員,赴嶺南道訓斥嶺南王殷春,殷春以藩王身份,公然干涉地方政事,違反大商宗藩條例,削一縣之地!再有藩王無實職而干涉地方政事者,奪爵!柳泉郡守私下交通藩王,著革職,抄家!”
辛治平在一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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