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靖邊打邊退,一邊退一邊解釋道:“陳姑娘,你怕是誤會了,老朽沒有殺過你爹,老朽當年打傷你爹的腿倒是有的,我身為鏢師,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殺人的,冤家宜解不宜結,老朽殺了你爹對我有什麼好處?損人不利己的事為什麼要做?況且我當時只是保鏢,又沒有做官,又談什麼榮華富貴!”
陳雨蘋雙戟狂掄,招招都攻向司空靖的要害,嘴裡罵道:“你放屁!司空靖你這老賊,先是打傷了我爹的腿,又假惺惺的放了我爹,隨後又率人乘夜偷襲了我們大寨,我們山寨的人被你們殺了大半,好在夤夜之中,我因為年紀尚小,只能假裝死在地上,你們當時只顧著錢,也不曾注意我這樣一個小孩子,你們搜刮完山寨的財物之後,就乘夜逃走了。我當時只有六歲,當然無法找你報仇,好在第二天山寨霍二叔回來,才救了我的命!我苦練武功二十多年,就是為了找你報仇!”
司空靖狂笑不止,一邊笑一邊罵道:“你這姑娘,怕是個糊塗蛋吧!老朽當時是個鏢師,保鏢是第一要務,又怎麼可能乘夜去劫掠什麼山寨?你必然是認錯人了!要麼就是有人冒充老朽的名號!要真的是老朽殺了你爹,又怎麼會不敢認賬?以你這樣的武藝,怕是還贏不了老朽!”
陳雨蘋口中猶自罵個不停,“司空靖,你這個老匹夫,老奸賊,老無賴,老流氓!你敢做不敢當,當年在燈光下,本姑娘看你這張臉看的清清楚楚,就算是你化成灰,本姑娘也認得你!又怎麼會認錯!你趕緊納命來,少廢話!”
用長劍的大漢也湊了上來,和陳雨蘋兩人聯手來戰司空靖。司空靖被人汙衊成殺人搶劫的匪人,也是惱火異常,施展開虎鶴形拳,右手虎形拳,左手鶴形拳,一邊打一邊解釋道:“姑娘,你眼見就是實麼?我要殺你爹,當時在你爹劫鏢的時候就殺了,又何必放他走呢?”
陳雨蘋罵道:“你這老賊,虛偽至極,你放走我爹,又暗中跟蹤他,無非就是為了吞下我們山寨的寶物,裝什麼好人!像你這樣滿口仁義卻卑鄙無恥的賊人,江湖上也大有人在,你把我們山寨的寶貝搶走,到軍中買了官,最後做到大內侍衛統領,就以為別人不知道你的這些醜事了麼?”
司空靖暴怒,左拳虛晃一拳去打用長劍大漢的面門,那大漢一劍刺來,司空靖卻猛地一伏身,避開那一劍,如同狸貓一樣竄身上前,身形輕快的撞了過去,一拳打中那名大漢的肋下,將他打的倒飛出去,那大漢跌倒在地上,半晌掙扎不起。
陳雨蘋縱步向前,雙戟的速度越發急促,司空靖連躲兩下,瞧了個破綻,大喝一聲,空手奪了陳雨蘋右手的戟,將戟拋在半空,陳雨蘋大驚失色,向後連退幾步,司空靖跟身進步,又奪了她左手
的戟,也拋上半空。隨即縱身向後,一前一後,接住兩枝短戟,怒容滿面道:“老朽如果要殺你,量你在老朽手裡走不過十個回合!老朽又為什麼要向你解釋呢?你怎麼能讓我受此不白之冤!”
陳雨蘋冷笑道:“你不過是怕我戳破你假仁假義的真面目,想穩住我,再像當年殺我爹那樣殺掉我,斬草除根罷了!”
司空靖反唇相譏道:“嘿,你少在老朽面前裝什麼貞潔烈婦了,你既然能跟了蕭安這種反賊,也必然是個利慾薰心之徒,你也不過是想借機抹黑老朽罷了,老朽焉能上你的當?老朽當年投軍,可不是立刻就做了軍官的,是從小卒做起,憑軍功一點點升上來的,又有了救駕之功,最後才做到大內侍衛統領的!說我花錢買的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圍觀眾人面面相覷,孫宗誠、龍四、魏青鶴、袁朗、戴成超等人都哭笑不得。趙鐵衣大聲道:“司空靖,你居然和敵人在這裡嘮起了家常!今晚你是來做什麼的?個人榮辱不應該先放在一邊嗎?別說她一個小女子沒本事找你報仇,就算有本事又怎麼樣,難道你堂堂的大內侍衛統領會怕幾個蟊賊?”
陳雨蘋聽司空靖說他是憑軍功一點點熬上去的,不由呆了一呆,隨即大聲吼道:“你胡說!你明明就是花錢買了軍官,最後又買到大內侍衛統領的!我霍二叔早就已經把你的底細調查的清清楚楚!”
司空靖大怒,罵道:“你這種女人簡直就是豬腦子,不可理喻!你去花錢買一個大內侍衛統領試一試!你要是有興趣,皇宮大內有老朽從軍以來的所有檔案,你可以去查!你就知道老夫是憑自己的本事熬上來的,而不是靠著花錢買來的官!大內侍衛統領需要的是武藝和對皇家的忠誠,不是花錢就可以買來!”
一旁觀看多時的蕭成不耐煩了,一揮手,“弟兄們,放箭,殺了司空靖!”被史仁貴殺散的那些弓箭手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摩拳擦掌端起了弓弩,又想要射殺司空靖。司空靖被這蠢女人氣的不輕,大吼一聲,殺進那些軍兵的隊伍裡,掄開雙戟,把那些弓箭手打翻了數十名,果然比趙鐵衣還要猛一些。
趙鐵衣在一旁大聲讚道:“這才是好樣的嘛!和她嘮什麼家常?你就是糊塗,她愛說什麼說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她要是跪下認你做爹,就說你是她親生父親,你也要和她理論理論嗎?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