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中掂了掂手中的匕首,見刀刃上閃著藍色的光芒,殷中眯起眼睛道:“果然是我殷中的兒子,做事情夠狠夠絕!這把刀上你一定淬了毒吧?以寡人現在武玄的武境,尋常的刀槍根本就不可能傷到我,可你這一刀下去卻扎的結結實實,想必是什麼神兵利器了?”
殷淞哈哈笑道:“果然我爹就是我爹,真有見識!不錯,這把匕首名曰斬鯨,是我千金購得,就是為了今天所用,不過我原來並沒有想用它來刺你老人家!實在是你老人家逼我太甚,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殷中手中握著匕首斬鯨,笑著讚道:“果然是把切金斷玉的好匕首,連武玄境的肉身也能給刺傷!還給你!”殷中忽然一揚手,匕首閃著寒光向殷淞的前胸襲去。殷淞的瞳孔驟然張大,雖然他是二品高手,可是武玄境高手的致命一擊,絕不是他能躲開的。他明明看到了匕首飛來的弧形軌跡,可是匕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根本躲不開。
閃著幽藍色寒光的匕首,在殷淞胸前三寸遠的時候,忽然一個急轉彎,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插進了跪在地上的胡碧雲後心。這一擊,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胡碧雲撲倒在地,卻馬上掙扎著坐起身,瞪大了眼睛望著殷中,殷中冷冷道:“賤人,你沒想到我會先對你出手吧?你這賤人不守婦道,把整座江東王府玩弄於你股掌之間!寡人一向寵愛你,你對得起寡人的信任嗎?”
殷滿哭嚎著撲了過來,抱住胡碧雲,尖聲大叫道:“娘!娘!你怎麼樣啊?娘!”
胡碧雲嘴角流血,抬起右手輕輕撫了撫殷滿鬢角垂下的頭髮,眼神慈愛,柔聲道:“傻兒子,這一刀太疼,娘撐不住了!”胡碧雲的聲音顫抖,望著殷中冷笑道:“殷中,你這個老不死的!自從我到了江東王府,就為你奉獻了全部的青春,可我得到了什麼?得到了什麼?我想我的兒子求一個世子之位,你都不同意!是,我勾引了你的兒子,勾引了管家,還當面侮辱你,我罪有應得!”
胡碧雲喘息著說道:“可是我不這麼做,他們怎麼會死心踏地跟著我?我有什麼能打動他們的?他們得到了我的身體,就肯圍在我身邊,幫我做事,等我奪取了權力,再反饋給他們更多,大家不過是物質交換罷了,我有什麼錯?我承認,我沒有你能隱忍,也沒有你狠,我死到臨頭,別無所求,只求你能放過我們的兒子,今天這一切,都是我逼他做的,他是無辜的!”
殷中大聲咆哮道:“你閉嘴!寡人才是江東王府的主宰!你們一個個都對寡人不忠,你是如此,姚蓮依那賤人也是如此!連寡人的兒子都想殺了寡人!”殷中表情沉痛道:“寡人果然是寡人,真的就是個孤家寡人啊!”
殷浩不服氣,從地上爬了起來,“父王,你冤枉孩兒了,我和三哥可是帶著人回來救你的!這些兵將都可以為孩兒作證!”
殷中冷笑道:“你這傻孩子,你或許是回來救我的,可是老三就未必是回來救我的!老三早就算計著要殺死老二,再殺死寡人,由他繼承王位了!”
殷江大笑道:“父王,這可冤枉了,論跡不論心,我沒有半點兒想殺你的意思!”
殷中狠狠啐了一口,罵道:“你少給我鬼扯!你和誰勾結在一起,想奪了寡人的王位,你真以為寡人不知道嗎?”殷中忽然揚了揚手,喝令殷江和殷浩身後的王府精兵,“你們都退出府去吧,寡人有話要和小兒輩們說清,你們不適合在場!”那些殷浩帶進來的兵將立刻都給殷中施禮,先後從松華苑退了出去,只有胡碧雲的手下和梟衛影衛沒有動。院子裡一下就空了許多。
胡碧雲靠在殷滿的懷裡,斷斷續續道:“兒子,娘要走了,好好求求你爹,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來!你爹不會殺你的,虎毒還不食子呢!”殷滿抱著他娘,無計可施,一邊哭一邊點頭。胡碧雲頭一歪,死在當場。殷滿抱著他孃的遺體,無計可施,撕心裂肺的大哭,不停的喊娘,殷中皺了皺眉頭。
殷中忽然又望向了殷淞,冷冷道:“四王子殿下,你還要裝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