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淞躺在地上,掙扎著向後慢慢退去,他害怕自己動作大了,激怒殷中。殷淞哀告道:“父王,孩兒知罪了!孩子也是不得已,孩兒實在是害怕父王對孩兒痛下殺手啊!可是孩兒也是一心想要振興江東王府,讓王府強大起來,不再受那些人的氣!孩兒也是一片好心,不過是好心做了壞事罷了!”
殷中恨意滔天,用袖子拭了一下落下的淚水,一腳踩住殷淞的胸口,低下頭望著殷淞驚恐的眼睛,陰森森道:“好心做了壞事?虧你說得出來!咱們王府的實力本來就弱,你們本來應該團結起來,想辦法把咱們的王府變得強大起來!可是你們太讓寡人失望了,這種危急時刻,你們還這樣骨肉相殘,尤其是你這個畜生,竟然連弒父殺兄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寡人如何能饒恕你?”
殷淞被殷中踩在腳下,恐懼的渾身發抖,他知道,他爹一旦狠下心來,絕對會弄死他。殷中搖了搖頭,苦笑道:“殷淞,看到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寡人心裡難過得很!都說養不教,父之過,寡人就是太溺愛你們了,結果你們一個個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寡人有罪,寡人願意贖罪!”殷中把右手高高舉起,就要一掌打死殷淞。殷淞恐懼至極,尖聲大叫了起來。
見殷淞被殷中抓走,殷滿慌的心裡發抖,他爹一旦恢復過來,絕對要殺了他們兩個。匆忙之下,殷滿也顧不得許多,帶著五名刀客徑直撲向殷中,他要救下殷淞,就算殷淞該死,那也是該死在他的手裡,一定是他們聯手幹掉殷江和殷浩之後,他再親自動手除掉殷淞,那是他娘活著時定下的計劃。雖然他懦弱無謀,但是他絕對聽他孃的話。
殷中身後的程重越大喝一聲,“你們想幹什麼?”程重越縱身掠向殷中身前,他想擋住殷滿等人的襲擊。五名刀客同時出刀,動作一致,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五把閃著寒光的鋼刀從五個不同的角度,砍向了程重越的頭顱和四肢。只要砍中,程重越也就只剩下軀幹了。
程重越一聲怒喝,雙腳點地,人已騰空而起,雙腳踩在砍向他雙臂的兩把鋼刀上,雙腳盡力向下一踩,同時右掌劈出,一掌便把那名準備將他斬首的刀客打飛了出去。那名刀客一聲慘嚎,倒撞進東廂房裡,把兩扇窗欞撞的粉碎。那刀客跌在地上,絕氣身亡了。程重越一擊得手,再不停手,在空中一個大翻身,兩腿一分,成了一字,分別踢向兩名砍他雙腿卻落空的刀客。
那兩名刀客同時翻滾而出,躲開了他的腳。那兩名斬他雙臂卻落空的刀客已經緩了過來,雙刀齊出,剁向他還未收回的雙腿。程重越兩記劈空掌力打出,將兩名刀客手中的鋼刀震飛,人已經在空中如大鶴一樣滑過,一拳打向了殷滿。他知道,王爺已經對這兩個兒子起了必殺之心,此時便不用客氣了。
殷滿在地上一個滾翻,堪堪躲過了程重越的一拳,那兩名手中有刀的刀客早已經隨後襲來,一把刀刺向程重越的後心,另一刀斬向他的右腿。程重越一口氣機將盡,急忙一個千斤墜,落在地面,向旁掠出,再度避開了兩刀。卻沒料到得了空的殷滿,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縱步撲向殷中,一劍直刺殷中的咽喉。
一切都不過是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情,殷中正要一掌打碎殷淞的頭顱,卻看到殷滿一劍向他刺來。殷中抬起頭,望著殷滿獰笑道:“好!就讓寡人把你們兩個一起送走!”殷中右掌收回,雙掌齊出,以合十的姿勢夾住了殷滿的劍身。多年前,殷中曾經見過一位高手以雙掌夾斷鋼劍,那威猛的形象一直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裡,而今,他已經成為一品高手,自然也要有高手風範。
殷滿的寶劍被殷中用雙掌緊緊夾住,半點也動彈不得,殷滿急的頭上冒汗,拼盡全力向前刺去,仍是不能前進分毫。他不過四品武境,殷中卻是一品武靈境,兩人相差何等遙遠!
程重越知道王爺現在是一品武靈境,他若動了必殺之心,他的兩個逆子絕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放心大膽的趕殺幾名刀客。片刻功夫,就已經將其餘四名刀客都殺死在當場。程重越回過頭再看殷中時,殷中剛好以手掌硬生生夾斷了殷滿的寶劍,殷滿的寶劍也算是一件寶物,雖然未入十大名劍行列,卻也是一把寶兵器。
殷中對自己這一手斷鋼劍的本領非常滿意,殷中喃喃道:“怪不得個個都想入一品境!果然爽!”
程重越猛然頭髮立起,大喝一聲道:“王爺小心!”程重越狂掠而來,但是慢了。
殷中只顧著表現自己的武功,卻忘了躺在地上的殷淞。殷淞先是見到他爹想一掌打死他,真是嚇壞了。可是轉眼又見到他爹和殷滿過起了招,而且似乎把他給忘了。也難怪,雖然殷中已經具備了武靈的武境,可是他一直養尊處優慣了,並不擅長和人對戰,一動手便顧此則失彼。殷中折斷了殷滿的鋼劍,正在高興,卻不防躺上地上的殷淞突然暴起,手中匕首再次插向殷中的小腹。
噗嗤一聲,刀刃完全沒入殷中的小腹,殷中一聲慘叫,捂著肚子仰面摔倒,奔過來的程重越來不及去殺殷淞,只能彎腰將這位倒黴的王爺抱了起來。一招得手的殷淞,掉頭就跑,跑到東廂房下站著,嚇的瑟瑟發抖,好像被捅的那個人是他一樣。程重越趕緊以氣機匯入殷中體內,替他維持生命。為了權勢,父子相殘,悲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