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福點點頭,嗯了一聲,回過頭望著杜金羅,勾了勾手指,哈哈笑道:“來啊!咱家讓你先出手,讓你十招!”
杜金羅大喝一聲,狂奔向餘福,手中的銀色短戟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銀色的流光,帶著狂暴的劍氣,猛力刺向餘福的前胸。餘福眯起眼睛,輕輕抬起右手,輕描淡寫間,僅用中指就擋下了杜金羅有如雷霆萬鈞的一擊。杜金羅大驚失色,盡力向前刺出,想折斷餘福的中指,可是餘福的中指就如同比精鋼還要堅硬一般,根本紋絲不動。
餘福笑眯眯看著臉色漲紅卻仍在不斷加力的杜金羅,只見杜金羅袍袖鼓盪,真氣充盈其間,可任憑他如何加力,卻根本不能奈何餘福的一根汗毛。杜金羅的頭上豆大的汗珠滴了下來,猛然間,杜金羅向後猛一撤步,撤回了短戟,他想趁機閃餘福一個跟頭,結果餘福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一臉的雲淡風輕,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杜金羅一臉的惶恐,這人的實力,恐怕單手都可以碾壓自己,杜金羅生怕餘福偷襲他,倒退了四五步,這才一臉不甘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跪在地上的何若愚抬起頭,一臉自豪的望著餘福,媚笑道:“我家主人就是欽差大人,大內首領太監餘福餘公公!”
杜金羅大吃了一驚,他聽福王說過,皇帝殷廣身邊可信任的人,大約就只有餘福和文秀了,其中餘福是個年輕的小太監,文秀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宮女,所以福王才敢動了謀逆之心。杜金羅作聲不得,這麼年輕的太監就讓自己束手無策,實在是太可怕了。杜金羅心生懼意。
餘福低下頭,望著一臉諂媚笑容望著自己的何若愚,怒斥道:“多嘴!”餘福一巴掌打過去,竟然把何若愚的人頭打飛了出去,何若愚的人頭飛出去七八丈遠,掉到了地上。杜金羅心頭一凜,這人果然是個魔頭,對自己的傀儡出手都如此之狠辣!這個人應該是四大魔頭才對!
那掉到地上的何若愚的人頭竟然開口說話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又惹主人生氣了!若愚真該死!”那跪在餘福面前的無頭屍首,竟然站起身來,走到何若愚的人頭面前,彎腰把人頭抱了起來,又裝在了自己光禿禿的脖腔上,伸出兩手用力擰了擰,把人頭安好,擺正。
杜金羅的脖子後面直冒涼氣,這簡直是兩個怪物啊!一個刀槍不入,另一個能死而復生,照這樣的打法,他輩子也別想打贏這兩個怪物!好漢不吃眼前虧,杜金羅準備溜之大吉。杜金羅轉身剛想跑,餘福卻冷冷道:“站住!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你也太不把我餘公公放在眼裡了!”
杜金羅只好又轉過身,硬著頭皮問餘福道:“那你究竟想怎麼樣?”
餘福呵呵笑了,指著杜金羅道:“把你的人頭留下,然後人就可以走了!”杜金羅幾乎吐血,這個要求可真好,真不知道把自己的項上人頭摘下來,還能活幾息。
杜金羅好漢不吃眼前虧,縱身狂掠而去,動作快如脫兔。既然打不過你,那我逃走總可以了吧?杜金羅狂掠出十餘丈遠,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打不過老子還不會跑嗎?杜金羅正跑著,咚的一聲撞在了一個人身上,杜金羅剛想破口大罵,抬頭一看,亡魂皆冒,他正好撞在餘福身上。杜金羅大叫一聲,掉頭又向相反的方向掠去。
還沒等他掠出五丈遠,咣的一聲,又撞在了餘福身上。杜金羅馬上又折向旁邊,再逃。馬上又撞到餘福身上。三番五次被戲弄之後,杜金羅終於絕望了,他知道自己逃不出這位餘公公的手心了。杜金羅索性不逃了,提著短戟站在原地,一臉鎮定的看著餘福。
餘福呵呵笑了一聲,嘲諷道:“你再逃啊!咱家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心去!”
杜金羅搖了搖頭,“你少來了,你不過仗著自己的速度驚人,欺負我逃不脫罷了!算了,我還是和你決一死戰吧,至少那樣死了還光榮些。別人也就不會嘲笑四大魔頭之一的杜金羅,連和一個太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如果那樣,人們會罵我是太監的,我可不想聽見人們的咒罵!”
餘福嘻嘻笑道:“嗯,不錯!寧可站著死,不肯跪著生!好,那咱家就成全你,咱家索性再多收一個傀儡好了,那樣多多益善!”餘福面目猙獰的向杜金羅靠近,伸出右手,如同閃電般戳向杜金羅的胸口。他要把杜金羅開胸破肚。
杜金羅盡力用短戟向前戳去,想在餘福的胸前刺一個大窟窿,可是他心裡也明白,這是根本辦不到的,他只是盡人事,聽天命。餘福隨意揮手,打落了杜金羅的短戟,手再向前,去挖杜金羅的心臟,動作極快。杜金羅心裡一沉,向左盡力一閃,他的速度遠不及餘福,還哪裡閃得開。
眼見得杜金羅就要被餘福給開膛破肚,忽然右側的一座石塔上有人大喝了一聲,“餘福,不得無禮,貧道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