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胡氏詫異道:“有人在唱曲麼?這是在做什麼呢?”
仇餘來哈哈一笑,紅著一張已經醉了的臉,乜斜著眼道:“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今天老爺請了兩位老友在家裡小聚,請餘香樓的金巧兒姑娘過來坐陪呢!要說這金巧兒姑娘呢,確實長的夠俊,不過要是比起你表少奶奶來,總覺得差點兒那麼成熟女人味道!”
陳胡氏見他酒醉了胡說,十分不悅,喝道:“仇管家,我看你是喝高了吧?我要去見表叔,請你帶我去吧!”
仇餘來又噴出一個酒嗝,眼神直直的看著陳胡氏,點頭道:“好說,請隨我來!”仇餘來忽然一把抓住陳胡氏的手,就往門房裡拖。原來這天晚上鮑侍郎宴客,家裡管的就鬆了,一幫僕役去窯子的去窯子,去賭場的去賭場,還有兩個去找相好的了,只有這仇餘來自己在這裡照管大門。
酒壯慫人膽,他一喝高了,什麼也顧不得,連陳胡氏都敢調戲起來。陳胡氏慌了,厲聲喝道:“仇餘來你幹什麼拉拉扯扯的?我要喊人了!”
仇餘來瞪眼道:“你想見老爺也不是不行,但是今晚老爺宴客,都是貴客,有做過經略使的魯大人,還有做過隆慶將軍的秦大人,所以是凡進府來的人都得到門房登個記才行!誰也不例外!”
陳胡氏不知這話是真是假,但不願意給他佔便窺豹一斑,嗔怒道:“那你快放了我的手,不然我就要喊人了!男女有別,你這拉拉扯扯的算怎麼回事?”
仇餘來力大,早把陳胡氏一把拉進了門房裡,隨即反回身把門給鎖死了。門房倒也陳設簡單,一張大桌,幾把椅子,靠牆還有一張大床。屋裡的桌上點著兩枝正在流淚的紅色大蜡燭。
仇餘來笑道:“表少奶奶,這前院一個人也沒有,都在後宅裡頭聽戲,今晚是不會有人過來的,你就算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姓仇的早就看好表少奶奶的人才,你說你長的這麼俏,這不是勾魂嗎?我勸你趁早從了我,姓仇的也不是沒良心的人,從今以後咱們也做一對兒露水夫妻!”仇餘來拖著陳胡氏,就往床上抱。
陳胡氏嚇的體如篩糠,她哪想到過來送個信會遇到這麼倒黴的事兒,遇到仇餘來這個喝醉了酒的禽獸,竟然想要非禮她?仇餘來力大,她又掙不過仇餘來,她喊了半天也沒有半點回應。仇餘來聽見陳胡氏喊救命,也惱了,把陳胡氏兩巴掌抽翻在地上,就用繩子給捆了起來。仇餘來冷笑道:“表少奶奶,既然你這樣不識抬舉,可別怕姓仇的對不住了!”
仇餘來一臉兇相,扯下陳胡氏的襪子,把陳胡氏的嘴給堵上了。陳胡氏捱了打,嘴裡又給塞了起來,急的通身是汗,仇餘來往下扯她的襖裙,眼見陳胡氏就要貞潔不保。
正在這緊急關頭,忽然有人低聲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在這裡做什麼?”聲音不大,卻如同炸雷一般在仇餘來耳朵炸響,把仇餘來震的腦袋嗡嗡響。仇餘來剛想回頭,後心已經被一把明晃晃的鋼刀頂住。仇餘來嚇的一動也不敢動。
陳胡氏在蠟燭的光芒下看到,這是一個提刀的中年男子,正是在酒樓二樓喝酒的一位客人。陳胡氏心裡一翻,完蛋了!這夥賊都跑到鮑家大宅來了,什麼都涼了。
就聽那漢子怒道:“老子平生最瞧不起用強的人,你算個什麼東西,對一個婦人用這樣下作的手段?你家沒有親孃大妹子麼?要是你親孃大妹子被人給非禮了,你是何心情?”那漢子越說越怒,在仇餘來襠部狠狠踢了一腳,把仇餘來踢的哀嚎一聲,蹲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了。
仇餘來捂著襠,倒在地上,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一刻實在是生不如死。
那中年漢子上前,扯下陳胡氏嘴裡的臭襪子,陳胡氏這才喘過一口氣來。陳陳氏大口喘著粗氣,戰戰兢兢哀求道:“英雄,饒命!”
那漢子仔細瞧了瞧陳胡氏,驚訝道:“你不是天慶酒樓的老闆娘嗎?你怎麼會在這裡?”